種奇怪的疼痛,好像是那日將碧絲蠶養入身體間起。
想到此處,便想出聲詢問碧絲蠶之事,卻聽阿七出聲。
“哎‘‘‘‘你的功力只恢復了一二成,這幾日來似乎進境十分緩慢滯塞,我想還得去藥廬好好捉摸一番了,看看有無出現什麼差錯,我這便走,你、你請便吧。”說罷青衫一滯、轉身抬腿便走。
“阿七‘‘‘‘‘”我聲音未落,已不見他身影了。
我‘‘‘‘‘
阿七這樣記掛我身上之毒,是好事。
只是心中空蕩之感,在今日見到三尺雪之時,便從未消散過。
我看那三尺雪,新雪似的劍身反光,凌凌如寒水,似乎染著秋意,只是劍身上斑駁,如明珠蒙塵,竟讓人心下微感愴然。
當年獨步狐離世之前親鑄劍冢、駐劍而死;獨步塵心為一生中唯一的對手摺劍,之後退隱滄波,不問世事;獨步煙,這名江湖上的奇女子,親手用自己的佩劍刺死了負心人,將綠髓劍插在那人心窩上,棄劍而去,而後給自己的獨子起名,獨步勿念。
如今,千錘百煉、削鐵如泥的三尺雪,竟然鏽蝕。
子期身死,瑤琴便碎。
獨步一氏,人亡劍去,劍便是人。
只是那完好的一處劍身上反射的陽光,太過凌厲,竟然讓我睜不開眼。
我長嘆一聲,轉過臉去。
水月樓一派清寒簡素。
我眸中恍惚,兀然站起來,卻忘了手中還握著一隻木馬,那木馬滾落到木製地面,發出一聲響。
這是?
我撿起木馬,快速移步到陽光下,凝眸細細看其身上刷著的彩漆許久,果然,有兩層,雖然彩漆大多剝落,但還勉強看的出,刷的漆共有兩層,一層稍舊,一層稍新。
方才聽見木馬落地的聲音,便感覺不同尋常,我記得為阿七雕刻的木偶,都是實心的木材,而木馬落地撞擊地面所發出聲音,卻彷彿其中木馬肚中還有些許縫隙,而其中又並非中空,彷彿填充了一些什麼東西,因此肚中的空隙並不大,我能聽得出來微妙聲音的變化,也實在是因為恢復兩層功力的緣故。
我將之舉在陽光下,觀察它的背部和腹部,見其上果然有一線痕跡,雖然被彩漆遮掩,但因為彩漆剝落的厲害,便看得見一絲線將木馬分成左右兩瓣。
我雙手分別捏住兩邊,使力往外掰開。
木馬紋絲不變,心下詫異。卻不知兩瓣木馬如何粘連,如果只是普通方法,怎經得住我混合內力的力氣。
心思一動,轉身拿起三尺雪,三尺雪劍薄如水,順著那細如絲的一線縫隙小心按下,只聽咔嚓一聲,似乎其中機關被觸,手中劍微微側轉,兩瓣木馬瞬間裂開來。
不禁唏噓,如果今日未曾帶回三尺雪,恐怕也打不開這木馬機關了,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而這世間比三尺雪還要薄的利器,據我所知,恐怕就只有失傳的流霓疊煙羅和徐娘子的紫電絲了。
我拿起一瓣,卻是極為巧妙的楯接方法,似乎其中有九個關竅,環環相扣,我方才以強力破開,已經將之毀去,如此精妙,讓我心中微微愕然,然而視線很快便被掉落出來的東西吸引。
那東西看上去十分小卻厚實,不知是何物。我心下好奇,彎腰將之揀起。
是一個書頁之間粘黏得很緊的小本子。
小本子看上去明顯是件舊物,不過孩童掌心大小,卻異常厚實,製作也十分粗糙,用牛皮紙裁剪,再用粗線縫製,但是卻非常堅韌耐用。
只是那紙頁都皺巴巴的,彷彿在水裡泡過好些時候,我心中好奇,不禁翻開書頁,“永安十年,某月初某。第一次來到島上獨步尋在島上修煉十二式攬口摘星劍法口經練到口五式”字型十分纖小,如蝸角蠅頭,筆跡也十分幼稚,歪歪扭扭,顯然出自孩童之手,字跡有些地方看不清楚,墨色已經很淡薄了。
我認真思索,發現阿七初來島上那一年,確實是永安十年,心中瞭然,又浮現出重重疑惑。
再下一行,字跡卻有些逶迤,似乎寫字之人有些猶豫,“獨步口唸好像十分在乎☆”,之後在末行寫上:“以後獨步尋用☆代替”,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這本筆跡之上,看著這稚嫩筆體,有些柔柔笑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是在筆跡中阿七直呼獨步勿念名諱,卻有不尊師重道之嫌,也許只是他初來島上,那時是否已經拜入師門,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便再往後翻數頁。只是之後關於師父的記載卻再也沒有了,所記都是關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