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快馬帶來的,其中的陷仁於中原不同,是鮮花。”頓了頓,又聽他說,“月餅,據說這是天上嫦娥所做的罷。不過唐人有詩說的話好,‘嬋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姮娥棄了后羿,卻只得在孤寂清冷的廣寒宮中寂寞千年,所謂成仙成佛,在我看來,也不若與君執手,相伴一生的好,師兄,你覺得呢?”
我口中咀嚼著鮮花月餅,凝目望他,耳中似有嗡嗡聲響,不甚明白他在說什麼,又不知向他說什麼好,便只好朝他微笑。
“沒想到師兄竟然如此、惹人憐愛。”阿七聲音低沉,用小指擦去我嘴角的餅屑。
“嗯。對了,今日還是師父的忌日。如此良夜,定當盡興才好!師父生前最愛烈雲燒,我這便為他斟上。”阿七終於放開我的手,斟滿杯中酒。
師父‘‘‘‘‘
我搖搖頭,腦中似乎恢復稍許清明。
“哈哈!獨步勿念!你看,師兄今年終於肯回來看你了!以前你留他不住,現在師兄卻是深愛我,寸步不肯離我左右,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這杯烈雲燒,就當是對你的祭奠。”阿七說罷,翻腕,傾了杯中烈酒,那酒灑在地面上,揚起一陣濃郁綿醇的香氣。
我心中一驚,阿七竟然直呼師父名諱。
“阿七!你怎可對師父不敬!”我腦中又是清明不少,眼睛瞪視著他,想要起身,行動幾步,卻覺得周身乏力,忍不住驚呼。
“你‘‘‘‘”阿七放了酒杯,迴轉身看著我,微皺眉,“為何你好像屢次‘‘‘‘”說道此處,又不再多言。
抓住那一絲清明,我神思急轉,一些零碎的片段便湧入腦海,“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終日神思混沌!唔‘‘‘‘”我喝道,卻只覺得心痛如絞,急忙蜷起身體,伸手捂住胸口,不支倒在了軟榻上面。
“師兄!”阿七兀地跪坐在我身邊,伸手捉住我的手腕,臉色竟一瞬間蒼白,“你怎的竟會心痛!這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我還要說話,卻是嘴唇哆嗦,吐不出一個字來。
“難道是那物發作?但是‘‘‘‘‘怎麼可能?!”阿七急忙抱起我,附在我耳邊溫柔說道,“師兄,夜涼如水,雖是夏日,島上屋外也是海風不絕,我這便帶你回屋。”說罷往大步走去。
我在他的懷中,那溫熱的桃花香氣彷彿繚繞周身,馥郁甜香‘‘‘‘意識再次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
☆、踏浪來
【一葉飄然煙波裡,滄海淡然人獨立。】
睜開眼睛。
入眼一派雅緻,抬眼便是一張拔步床,床上懸著竹青色紗帳,床腳是一尊錯金博山爐,隔斷的屏風上,繡著一幅武學心法清靜書,看那筆勢,剛則鐵畫,媚若銀鉤,蒼勁之中姿媚躍然而出,卻不知是何時的遺物,再往外瞧,卻是屏風遮了視線,然而雖然視線被擋,卻聞得見博山爐內彌散出的馥郁香氣,醇香內斂,婉轉悠遠,正是香爐內燃著的香,沉香中的極品,奇楠。
那香氣縈繞在鼻尖,漸漸覺得沁人心脾,耳清目明。
是了,這裡是洗劍樓。
而我此刻正躺在拔步床上,凝神感覺,周身依舊痠軟無力,然而環顧左右,並不見阿七。
我斂目,再抬眼時,已是清明。
想起這幾日種種,心中如狂濤翻湧。
阿七、阿七、阿七‘‘‘‘‘不知他在我的身上,使了什麼手段,讓我成了這副樣子,這幾日終日昏沉,即使恢復了兩成功力也不過形同虛設,卻是日日如淫娃蕩婦般,貪戀與他蝕骨纏綿!
閉了閉眼睛,又想要殺了阿七,頃刻間卻只覺得心中又是疼痛不已,怎麼會這樣?為何心痛?難道是少時情分深厚,讓我捨不得傷了他嗎?還是對他心中有愧,才一再容忍?
是了,他說的不錯,我殺不了他‘‘‘‘‘說什麼要親手剁了顧飛白,現在卻連出島的力氣都沒有,被顧飛白背叛,又被阿七欺騙、羞辱‘‘‘‘‘我咬著牙,雙手緊緊捏著身下被褥,待我回過神來,唇已經被我咬破了。
“哼!顧飛白果然來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入耳的是阿七的聲音,我急忙收斂面上情緒,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卻見阿七繞過屏風,走至床前,看了看我,便伸手捉起我的手腕,含嗔帶笑道,“咦‘‘‘怎麼點了沉香?”頓了頓,“算了,不過,這可是你不對,引來這惱人的狂蜂浪蝶,呵,只怕我與他之間,難免一戰,這床下有地道,便得委屈你藏一會兒了,待我替你殺了他,再來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