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爾賽。你打算怎麼辦?”
“立即出發,給那些航空母艦一次窮追猛打。”
“那麼,聖貝納迪諾海峽呢?錫布延海上的那個傢伙呢?”
“他還在撤退嘛。要是他掉轉頭回來的話,戰列艦隊就可以狠狠地揍他一頓。”
“這麼說,你是要留下戰列艦,單讓航空母艦向北開嗎?這樣不太冒險嗎?”
“航空母艦朝北進發,在路上可以跟謝爾曼的兩艘戰列既會合。那樣一支力量就足夠對付日本人現在所有的航空母艦艦隊了。”
“那麼,要是他們集中兵力呢?”
佈雷德福搔了搔腦袋。“嗯,日本人還沒使出這一招,對嗎?這會兒他們正在從兩個方面向我方進犯。他們彼此離開得太遠了,我方不能集中力量,先去攻擊一支艦隊,再去攻擊另一支艦隊。我認為,戰術的形勢要比原則更為重要。我方得把自己的兵力分成兩路。確保能夠同時打擊他們的兩支艦隊。無論如何,我方的兩個小隊要比他們那兩個小隊厲害得多。‘帕格惡狠狠地蹩起了眉頭。佈雷德福吞吞吐吐地說:”將軍,既然您問到了我,不管多麼沒見識,我總有義務把自己想到的說出來。“
“你的話驚動了馬漢在天之靈。不過,我同意你的話。現在你回到上面去吧,內德。”
勤務兵敲門,要把一托盤將軍用的晚餐送進來。帕格覺得自己沒法把一隻橄欖強吞下去。他要再添一些咖啡,然後一支又一支地吸著煙,一面設身處地為海爾賽著想。
面對著這一大堆財富,叫這位老戰士一時不知從何下手啦;在兩場大戰中,他都有機會一顯身手!他可以象納爾遜勳爵那樣打勝任何一場戰役,然而不能同時在兩處取勝,因為正象佈雷德福所說的,戰場相距太遠了。如果他決定讓他的航空母艦北上,那就必須把“新澤西號”從戰列艦隊中抽調出來。那樣一來,就要由威利斯。李去指揮戰列艦隊,打一場夜戰,用一艘謝爾曼的戰列艦來代替“新澤西號”。或者,海爾賽可以統率幾艘戰列艦,列陣聖貝納迪諾海峽以外,讓米切爾的航空母艦北上,去攻擊那裡的航空母艦。可這辦法又是雷。斯普魯恩斯在塞班島所不肯採用的。
帕格心裡在盤算,聖貝納迪諾這場戰役將是更具有決定意義的。它會直接對灘頭堡構成很大的威脅。然而。假如日本人不是轉變航向,而是繼續前進呢?假如那樣的話,比爾。海爾賽就會整夜慢騰騰地在海上游大,不發一槍一炮,而馬克。米切爾則將率艦出發,去贏得自從中途島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
可惜沒有機會,帕格。亨利心裡想。可惜沒有機會。佈雷德福說的對。要是他帕格處於海爾賽的地位,他也會向北進攻的。
然而,他又希望海爾賽只帶走“新澤西號”,不要把“衣阿華號”也拖走。那幾艘日本航空母艦,勢必成為米切爾的飛行員俎上之肉。那些去北方的戰列艦,它們的作用也只不過是去擊沉那些已經受了損傷的艦艇罷了。聖貝納迪諾海峽附近將有一場海戰。那個日本人並沒離開,這是帕格憑第六感覺知道的。
從上面作戰控制室裡,傳來了一份威利斯。李發給海爾賽的回視訊號報告,那是天剛黑以前發出的。這份戰局分析,與帕格的見解相似,所以他聽了很高興。李是一位精明老練的戰略家。據他說,那些日本航空母艦力量薄弱,是用來誘敵的,它們的飛機為數很少;錫布延海上的艦隊掉轉航向只是暫時的;那一支艦隊還會回來,深夜進入海峽。
在海爾賽的參謀當中,據帕格猜想,意見分歧一定很大,爭論得也很激烈。時間正在消逝。仍舊沒有命令下達,甚至沒有發出戰列艦隊作戰計劃的“執行令”,而威利斯。李這會兒卻需要時間去組織和編排他的艦隊。 八點鐘已過,命令總算發下來了。這一份決定戰局的急件,佈雷德福不是自己送來,也不是用電話通知的。他派一個傳令兵把它送來了,而這種做法也是很奇特的。帕格讀完了這份很長的作戰命令,才明白它是怎麼一回事。
海爾賽準備北上去追擊那些航空母艦了,這樣也好;但是,他要帶走整個第三艦隊,連一艘艦艇也不留下來防衛聖貝納迪諾海峽。
帕格還在思考這個令人焦慮的奇怪命令時,又發下來另一份急件,它又是由傳令兵送來的。這是一架夜航偵察機對錫布延海上敵艦的觀察報告。他還沒來得及把筆落在海圖上,看到那個經度已經使他毛骨驚然。日艦已經掉轉航向,這時候正以每小時二十二海里的航速駛向聖貝納迪諾海峽。
急件發出的時間是二十二點十分,也就是一九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