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軍隊,不是茶館,下級服從上級是鐵律,這是共和軍的信條,也是戰鬥力的保證,沒人膽敢向鐵律發起挑戰,更何況,基層官兵堅定的站在總司令一邊,誓與侵略者血戰到底,甚至還自行發起了“對日作戰請願”活動這當然是時政宣講員的功勞。
對“蘄州慘案”的強硬應對措施不僅進一步鞏固了總司令的權威,也進一步提升了總司令在激進革命勢力中的威望,或許,這是一個整頓部隊的好機會,那些高階軍官必須認真考慮一下何去何從了。
“這個你大可放心,基層軍官裡已經沒有同盟會的人,高階軍官中雖然有一些,但是此時此刻,他們也不會屁股決定腦袋。再說了,在蘄州問題上,我是有分寸的,洋人說我是狂人,只是看到了表面,並沒有看到我的實質。”
趙北將那電報紙撕了,將手一揚,紙片隨風飛舞。
望著那些隨風飄揚的紙片,吳振漢仔細品味著總司令的話。
沒等那些紙片完全落地,一名參謀騎馬趕來,到了堤下翻身下馬,又拿來一封電報。
趙北嘴角帶著微笑,將電報轉交吳振漢,說道:“又是一封同盟會的通電,不過這一次卻是在支援咱們共和軍,跟上一封電報完全是兩個立場。”
吳振漢皺著眉頭,沉吟道:“如此看來,同盟會不是鐵板一塊。不過,兩則通電都沒有具體的署名,卻也不知是否是他人假冒同盟會的名義。”
“同盟會就是一個革命大雜燴,以前滿清沒倒的時候還可以團結起來,現在滿清一倒,失去了共同的敵人,各派勢力分化,所以出現不同的立場和聲音並不奇怪,既然沒有署名,就當它是假冒的好了。”
趙北坦然一笑,向遠方望去,看見一隊人馬正朝這邊過來,舉起望遠鏡一看,頓時有些惱火起來。
那是一隊共和軍的官兵,前頭的是兩個揹著步槍的騎兵,後面跟著一頂滑竿,抬滑竿的也是共和軍計程車兵,那支隊伍人數不多,就是一個排的樣子。
共和軍裡官兵關係融洽,雖然紀律很嚴,但士兵地位高,趙北絕不會允許有軍官如此欺壓士兵,此時看到那滑竿,頗感詫異,不知哪個軍官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讓士兵抬著自己。
待那支隊伍走近了些,總司令才看清,那頂滑竿上坐著的並不是軍官,而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洋人,而那走在滑竿邊的洋裝男子正是漢陽兵工廠總辦沈鳳銘。
趙北雖覺奇怪,但也沒有挪步,就站在江堤上,與青年下屬們一邊討論中國工業建設問題,一邊等著那隊士兵過來。
等他們靠近江堤,趙北才帶著手下迎了上去,向沈鳳銘問道:“儀亭,你怎麼跑到黃州來了?是不是兵工廠出事了?”
前段日子,因為趕工,漢陽兵工廠差點發生爆炸事故,好在督辦劉慶恩處置妥當,這才沒有耽擱武器生產。
“沒……沒出事。”
沈鳳銘抹了把額頭的汗,解開上衣領口,指了指滑竿上的那個洋人,說道:“我是領著他來的,他有一封信要呈給總司令。”
“他是……”趙北扭頭望去,見那洋人正用一口蹩腳的中國話吩咐士兵把滑竿放下。
“這位是柯爾夫先生,德國技工,兵工廠下屬鋼藥廠的洋匠,革命軍殺到武漢的時候,他避到租界去了,前天才回到廠裡,面見劉督辦,說有一封極重要的信要呈給總司令,劉督辦不敢怠慢,就命我領著他乘船到黃州來了。”沈鳳銘說道。
趙北心念一動,伸出手去,說道:“柯爾夫先生,你好,我是共和軍總司令,請問有何貴幹?”
柯爾夫面無表情的與總司令握了握手,用那口蹩腳的中國話說道:“我是信使,給將軍閣下送一封信。”說完,從口袋裡摸出封蓋了火漆的信,交給趙北。
趙北拆開信一看,雖然信封上寫著德文,可信瓤裡卻寫著很工整的中文,都是些客套話,倒是那落款讓人眼前一亮,原來,這封信竟是德國僑商聯合會寫來的,由漢口領事轉交,而眼前的這個柯爾夫正是德國領事派來的信使。
“哈!老子苦心策劃的陽謀到底是起作用了!這幾個‘投名狀’一上,德國人就跑過來了。這就叫‘工夫不負有心人’。”
抱住德國的大腿,這是趙北做夢都在想的事,九江反英通電就是他上的第一個“投名狀”,反了英國再反日本,這是第二個投名狀,再加上委託鄒廷弼轉交給德國領事的那封親筆信,一連串的組合拳打過去,終於引起了德國人的注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終於引起德國人注意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