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部我不去了,這個爛攤子我是無能為力了,北洋裡頭也沒有什麼人有這個能耐。江統領,請你回去轉告段總長,我勸他們幾句,不要再白費工夫了,還是認真的考慮一下趙振華的建議吧,北洋軍全體接受改編,與聯合陣線的部隊合併為國防軍,統一由國家指揮,這樣做,還能為北洋留一點元氣,否則,北洋只怕連片破瓦都留不下來了。”
說完,徐世昌站起身,衝著在座眾人拱了拱手。
“諸位,徐某就此別過,他日若有閒情逸致,諸位不妨來與徐某小酌幾杯,咱們悠遊田園,總好過在官場裡勾心鬥角。”
與眾人道別之後,徐世昌帶著隨從離開了酒店,飄然而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對於徐世昌的抉擇,他們也只能理解。
北洋,確實是完了,徐世昌救不了北洋,段祺瑞救不了北洋,因為這個北洋已經分崩離析了,在趙北“順昌逆亡”的強勢面前,頑抗到底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不想死的人必須離開北洋。
於是,孟恩遠離開了北洋,或許,用不了多久會有更多的人離開北洋。
這就是歷史大勢,這更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在新舊勢力的交替過程中,只有聰明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第407章 北行
河南,鄭州,火車站。
那綿綿的秋雨終於停歇下來,但是天依然陰著,光線不亮,雖然是上午九點鐘了,但是看上去好象天剛剛亮一樣。
“一連列隊!”
“二連列隊!”
“立正!”
“稍息!”
口令聲中,一隊又一隊身穿灰色軍裝的部隊在鄭州火車站進進出出,肩上的鋼槍冰冷,再配合那堅毅的面孔,足以威懾一切。
火車站的幾座站臺邊都停著火車頭,有的已經掛上了車廂,有的卻還在火車司機的操縱下緩緩的在冰冷的鐵軌上移動著,“咣啷咣啷”的車輪與鐵軌撞擊聲和那“鏘嘁鏘嘁”的蒸汽機洩汽聲交織在一起,演奏出一曲工業時代的鏗鏘旋律。
就在這鏗鏘的工業旋律中,一列已掛好車廂的火車鳴響了汽笛,緩緩啟動,駛出了站臺,但並沒有走遠,透過幾個道岔轉了方向,車頭向北又駛進了另一座站臺,然後停了車,秦四虎從守車上跳了下來,翻上站臺,走向一間排程室,守在排程室門外的幾名衛兵急忙立正,持槍敬禮。
秦四虎還禮,但腳步沒停,徑直走向排程室,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總司令,專列已經調頭,可以上車了,車長問我,是不是現在就派人來搬總司令的行李?”
“我有什麼行李可搬的?不過就是幾件衣服。倒是那輛福特小汽車需要提前搬上火車,好歹我現在也是民國的大總統了,馬車我不坐,騎馬也不太合適,所以啊,這小汽車就是我的坐騎了。”
趙北原本是坐在桌前的一張藤椅上的,看見秦四虎走進排程室,於是站了起來,指了指桌上的一張紙,說道:“四虎啊,你把這封電報底稿給藍總參謀長送去,請他先過目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瑕疵,如果沒有瑕疵,就立刻拍發出去,這恐怕是我出發之前拍發的最後一封通電了,這兩天裡,光是拍發通電的錢就夠我心疼的了,這政治果然是拿錢堆出來的買賣。”
“是!”
秦四虎沒有廢話,走過去,拿起那封電報底稿,看也沒看就折起來,裝進軍上裝的口袋裡,然後敬禮退下,順手關上了排程室的門。
門一關上,排程室裡立刻變得有些悶,趙北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一股清秀的透著泥土氣息的空氣再次灌進排程室,但是卻沒有使他的心情好多少。
宋教仁死了,恐怕宋教仁至死都不相信他是死在他的頂頭上司的手裡。
暗殺宋教仁的命令就是趙北親自下達的,甚至越過了軍情局,直接以專用一次性密碼向情報員下達的命令,而一旦以這種方式下達命令,也就意味著這個結局是註定的,宋教仁一定會死,即使趙北改變主意,也挽救不了他的性命。
在趙北穿越之前的那個時空裡,宋教仁也是被人暗殺的,根據主流史學界的觀點,那個時空位面的宋教仁是死在袁世凱手裡的,原因是他試圖以國會選舉的手段限制住袁世凱的權力,那是一次真正的政治暗殺。
而現在,宋教仁之死也是一次真正的政治暗殺,所不同的是,下達暗殺令的主謀換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就是他宋委員的頂頭上司,也是聯合陣線的最高領袖趙北。
雖然兩次政治暗殺事件的幕後主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