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刀刀片。“伊·艾倫”號要為一個目的去殉職。一個難以想象的目的,也許真是可以實現的目的。當他轉回大西洋潛艇司令部時,他心裡在想。
兩個小時以後,一輛卡車開進了“伊·艾倫”號停泊的船塢。當時值勤的軍需長注意到,這輛卡車來自歐欣阿納海軍一級航空站。他心想,奇怪。更奇怪的是,走出來的那個軍官既沒有佩戴海軍徽章,也沒有佩戴空軍徽章。他首先向軍官們敬了個禮,然後向值勤軍需長敬了個禮。此時,另兩名軍官正在發動機艙監督修理工作。這位從海軍一級航空站來的軍官跟著給手下的人員安排任務,讓他們透過甲板艙口把四枚形似彈頭的物體裝上潛艇。這些東西很大,剛剛能透過魚雷艙和彈射艙的艙口,努力了一番才把它們放好。然後把它們放在塑膠集裝託板上,再用金屬帶扎穩。電工長看著年輕土兵幹著這項呆板工作,心裡動了一下,這些東西莫非是炸彈。但是又不象,它們太輕了,顯然是普通的金屬片製成的。過了一小時,又來了—輛卡車,上面裝著一隻加壓水箱。潛艇上的人員都已撤離,艇內已小心地通了風換了氣。接著,三名士兵將管子分別插入這四個物體。完畢後,他們再次為艇體通風換氣,並在每個物體附近留下偵毒器。此時,在場的水兵們才注意到,他們的船塢和隔壁的一個船塢全都由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把守著,防止任何人走過來看“伊·艾倫”號艇上的動靜。
等裝好了,或者說填好了,不管是什麼吧,總之,一切都完成後,一位軍士長又到底下過細地檢查了金屬片。他在小紙本上寫下了模印的首字母縮略詞PPB76A/J6713。文書軍士長查了查目錄看是代表什麼,他很不喜歡查到的東西——PavePatBlue76,這是一種炸彈,而“伊·艾倫”號上竟放上了四枚。它曾經裝載過爆炸力強大的導彈彈頭,這次的炸彈雖然沒那麼大的爆炸力,但水兵們都認為,大有不祥之兆。沒有人下令,但是大家都會意,於是吸菸訊號燈熄滅了。
加勒裡不多會兒就回來了,同資深的水兵都分別談了話。年輕的水兵則各自帶著裝備被送上了岸,並且被告誡說,他們對外要說沒有看見、感到、聽到,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注意到“伊·艾倫”號上有什麼異常情形。這艘潛艇的通海閥將被開啟送入海中沉沒。就是這些。華盛頓做出的某種政治決定——如果你膽敢將這件事告訴什麼人,別忘了,正如有人說過的,你得在麥克默多海峽值勤20年。
感謝文森特·加勒裡讓諸位老軍士長都留在了艦上。一方面是為了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同這個老相識巡航一番,向這位朋友告別。而更多的原因是,加勒裡說了,這樣做是很重要的,這些老把式們都記得,他的話曾是很有權威的。
日落時,軍官們都集合起來。最低的軍銜是海軍少校。兩名四槓海軍上校同三名老軍士長負責反應堆,還有兩名四槓上校負責導航,兩名海軍中校負責電子儀器。其餘的人都將各就各位來處理操作一艘複雜戰艦所需的各種專業工作。艇上人員總共不到正常定額的1/4,這可能會引起老軍土長們的反對。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把這些軍官的經驗考慮在內。
一名軍官將掌握水平舵,軍需長聽後大為震驚。他同電工長談了此事,電工長卻不以為然。他說,畢竟真正開心的還是駕駛
艦艇,而軍官們只能在新倫敦才能駕駛。等艦艇開出後,他們要乾的就是來回走走,象煞有介事的樣子。是這樣,軍需長同意這種看法。可是他們掌握得了嗎?如果掌握不了,電工長認為,他們將接管過來——軍士長的任務不就是保護軍官們不弄錯嗎?接著他們心平氣和地辯論起誰該當輪機官。這兩個人經驗相當,資歷也相同。
23時45分,美國“伊·艾倫”號最後一次出航了。沒有拖輪幫忙,艦長熱練地緩緩轉動著發動機,將它駛離了船塢,沿直線而行。軍需長嘆服了。他以前曾同艦長一起服役過,那是在“飛魚”號上和“威爾·羅傑斯”號上。後來他對他的鋪友說,“沒有用拖輪,什麼也沒有用。”“那個老傢伙還真有一手。”一小時後,他們已駛過弗吉尼亞角,並準備下潛。十分鐘後,他們已經無影無蹤了。在水下1…1…0航道上,這個由軍官和軍士長組成的小班子,在人手缺少的情況下駕駛著他們的老潛艇,進入了規定的路線。“伊·艾倫”號象戰士一樣做出了響應,以12節的速度行駛著;機械雖巳陳舊,但卻無聲無息地行駛著。
第十一天 12月13日星期一
A…10“霹靂”式戰鬥機
這比駕駛DC…9飛機開心多了。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