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次欲言,卻是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長嘆一聲:“哎!”
手一招,車奴把車趕來,竇嬰衝周陽一抱拳:“謝大帥點醒!竇嬰終於明白何為士了!”一頭鑽進車裡,車奴趕著馬車,疾駛而去。
他興沖沖的趕來,準備向周陽討饒,要周陽不收留他的食客,卻沒想到,竟是這種結局。他一向引以自豪的食客三千,卻沒有一個象樣的。
周陽一首《男兒行》,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士:那些在邊關浴血拼殺的粗豪漢子,才是士!
周陽一拍馬背,追風寶駒朝府門行去。李廣他們緊隨而去,臨進門前,李廣回頭吼道:“還不快滾?想吃李廣的箭矢?”
吼聲如雷,卻是沒有人聽,這些人眼巴巴的望著周陽的府門關上,卻是沒有一人離去。
“怎麼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拿不出主意。
士,在漢朝是很吃香的,他們走到哪裡,哪裡就有好酒好肉,好吃好喝,把他們養著,把他們供著。稍不如意,他們就會去另一家。
可是,遇到周陽,他們傻了。周陽不僅沒把他們供著,反倒是喝斥怒罵全用上了,他們還不得不讒涎著臉,求著周陽收留他們。
從戰國時代的四公子,養客數千,到如今,已經數百年過去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周陽開了一代先河。
這些所謂計程車,不過是自高身份罷了,為的就是混吃混喝。真要拿下臉了,他們虛偽的一面就顯露出來了。
“等!”
葛峰一咬牙,鐵了心,非要投入周陽府裡不可。
唯今之計,只有等了。只能和周陽磨,總能讓周陽收留他們。這也是戰國養士之風盛行年代的一個常法,那些不為人重視,或者不被收留計程車,就用此法達到目的。
最有名的,要算孟嘗君手下的馮諼了。
他們一等二等,周陽的府第並沒有向他們敞開,卻是等來了寒風與冷月。有人禁受不住了,罵罵咧咧的去了。
周陽威名正盛,風頭正勁,攀上週陽,那就是風光無限,走到哪裡都高人一等,可以自豪的說上一句“我是周大帥的人”,誰也拿他們沒辦法,即使是觸犯了王法。
第二天,他們接著來等。來的人比起頭天更多了,有近兩千人,把府第圍得水洩不通。
葛峰看在眼裡,特別開心,如此之多的人,就不信拗不過周陽。果然,如他所願,周陽的府第開啟了,葛峰精神大振,看來周陽備好了酒宴,要請他們去吃喝了。
以酒宴相迎,是養士之家最基本的禮節,無不是如葛峰一般想法,精神大振。
可是,府裡出來的並不是周陽,而是幾個僕人。更不是請他們去喝酒吃肉,而是豎了一塊牌子,牌子上寫的有字。
一瞧牌子上的字,葛峰他們臉色驟變,灰溜溜的去了。只一口氣功夫,原本熱鬧如東市的府門前,竟然冷清下來,一個人也沒有。
葛峰他們不僅去了,還一臉的羞愧之色!瞧他們那羞愧模樣,恨不得有條地縫,立時鑽了進去。
二百一十四
“陳大人,公子今兒好俊。”柳鐵小聲而言。
陳尚策馬前行。與柳鐵並騎,臉上帶著笑容,紅光滿面,彷彿有天大的喜事似的,不住點頭,輕聲回應:“那是。公子今兒相親嘛!那可是留侯玄孫女,知書識禮,公子能不歡喜?”
他是那種冷冰冰的人物,很少能見他笑上一回。今兒他不僅笑,還笑得很是歡快。這且不說,他竟然調侃起來。
“嗯!”周陽扭頭,似有意,似無意看了一眼陳尚和柳鐵,二人趕緊閉嘴。
他們都知道周陽今非昔比,武藝大進,聽力極佳,他們嘀咕的聲音雖低,仍是逃不過周陽的耳朵。
周陽身著尋常深衣,頭戴幞頭,一身的常服,非常輕鬆。騎在追風寶駒上。緩緩而行,自有一股俊朗之氣,引得行人注目。
當日回京,那時的周陽身著戎裝,頂盔貫甲,統領漢軍將士而來,指揮若定,威風凜凜。此時的周陽,好似京中翩翩美少年,俊朗異常,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所遇百姓先是驚疑一陣,然後就是歡呼聲四起。
百姓之所以歡呼,不僅僅是因為見到了風頭正勁的周陽,而在於周陽俊朗,掠了他們的眼球。
聽著百姓的歡呼聲,周亞夫歡喜得鼻子嘴巴作了一家人。
周亞夫尋常深衣,幞頭,與尋常百姓無異,騎在馬上,彷彿走親訪友一般,自在如意。不時瞄著周陽,周陽俊朗不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