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歷史原因,或者說董氏與三國的淵源,中國與智利、秘魯和委內瑞拉三國關係一向很好。中國不僅大量從三國進口銅礦石、石油、硝石和稀有金屬,也對三國大批出口武器和各種工業品。這些出口,只能用傾銷來形容。
羅斯福提出了對拉丁美洲各國採取“睦鄰政策”,宣佈“平等”和“不干涉內政”。在泛美會議中,赫爾與拉美國家簽署了降低關稅的協定,大幅降低了關稅,平均關稅只有百分之一二十。
但中國的關稅更低。進口礦產品、石油和木材等,全部免稅的。出口產品關稅只有5%,甚至衣服等勞動密集型企業的產品,以及農產品,不僅關稅全免,還額外提供補貼。中國商品自然也佔據了相當可觀的市場。
對秘魯和智利,中國不僅提供了較為先進的武器裝備,還幫助軍政府建立了生產槍械的兵工廠,並派出軍事顧問幫助訓練部隊。同時,中國還對各國學生提供獎學金,從兩國也招收了一批留學生到中國學習。28年,由中國牽頭居中調停,使兩國達成和解,劃定邊界,關係正常化。
40年下半年,中美關係急劇冷淡。這種冷淡不是說惡化,而是說在情況不明時,謹慎從事,卻已表現出惡化的趨勢。國與國之間惟有利益,中國威脅了美國的利益,也就對此有所預備。美國願意維持與中國關係,只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壓力。
中美關係是很密切,兩國間糾葛也很深。但這遠不能夠同美英之間的關係相比。中英兩國交惡,美國自是受到了影響。
與此相映成趣的是,中美的民間交往卻密切了起來。美國人在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情上,一向富有同情心。在歐洲猶太人面臨著死亡威脅,面臨著集中營和煤氣室的時候,限制移民的舉措,無異於落井下石——這引發了廣泛爭議。美國民眾對中國接納猶太人的行為給予了高度評價,認為不愧是文明國度。
讚美聽起來,總是不錯的,但這讚美並不代表了美國社會主流的看法。除了猶太人以外,採取行動的呼聲來自新聞界、教會、進步的政治家、知識分子等等。所有其他的勢力全都是冷若冰河的沉默和無動於衷。
在大多數人心目中,對猶太人的厭惡感已經習以為常,納粹屠殺猶太人又那麼難以置信。在戰亂的訊息不斷出現,戰爭威脅迫在眉睫,誰還會在意猶太人如何,公眾輿論乾脆對此不予理睬。
英國人拒絕開放巴勒斯坦,限制猶太移民,是出於戰爭考慮,不想把阿拉伯人推向德國,以防止損害自己的利益。
美國在38年的埃維昂難民會議上,只給德國的移民配額增加了1413個(給德國吞併後的奧地利),就覺得自己貢獻已經很大了。
39年,裝載著930名猶太難民的“聖路易斯”號郵輪從漢堡出發前往古巴,被拒絕接納,又轉往美國邁阿密,又被拒絕。難民們無奈字得返回歐洲,歷史中絕大部分被屠殺。
40年,美國國會否決了向猶太難民開放阿拉斯加的議案。
……
如此種種,都說明了當時歐美社會的情況——人們對此漠不關心,覺得於已無關。
而猶太熱在歐洲的處境極其艱難,德國從33年起針對猶太人制定了130多項限制法令,猶太人不能擔任公職,不能擔任教師,不能擔任醫生……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中世紀,猶太人被禁止從事“正當”職業,生命和財產都處於朝不保夕的境地之中。
40年3月中國透過《猶太人入境特殊管理法》的訊息,在歐洲的猶太人中,引起了轟動。
布諾爾?繆拉得知此事後,迅速作出決定——到哪裡都要比待在歐洲強,他變賣了所有財產,湊了一筆錢,帶著妻子維拉和兩個孩子,舉家前往克拉福根。
在交了一份可觀的移民費用之後,德國政府並沒有阻止這種行為,反而還提供了一些便利。自然,這些便利遠不能與所交納的費用相比。只是布諾爾?繆拉已顧不得這許多,能夠離開歐洲,讓自己全家人能平平安安,比什麼都重要。他已經給父母兄弟寫了信,要他們一起去克拉福根匯合。
希望一切順利吧!
布諾爾?繆拉默默地祈禱。
也許是祈禱生了效,上帝偶然關注了下布諾爾?繆拉一家。在克拉福根的一切都很順利,匯合後,他們已經有十三個人了,這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但是,這些都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旅程。
在“希望”廣場(猶太人自己名的名字),布諾爾?繆拉一行人等了三天,才排到簽證。看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克拉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