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實際上是在瞎忙乎。
病人具有不明確的一般性的精神失調,對此是不能孤立地作出診斷的。
可是經過試驗之後,結果卻很可能是患者不適於作分析治療。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被試是考生,我們就把他送走;如果是病人,我們就再試驗一段時期,希望能夠發現有利的因素。
患者透過增加我們的失敗數額報復了我們,而遭到拒絕的考生如果好猜疑的話,就可能透過親自寫關於分析法的著作來進行報復。
到頭來就像你們所看到的,我們的謹慎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我擔心這些詳細的討論快要讓你們感到乏味了。
不過,如
①這段軼事的出處已無法找到。弗洛伊德曾在一篇談手Yin的文章中利用過它。——英譯註。
果你們認為我是要你們低估關於作為治療方法的精神分析,我將不勝遺憾。看來這個問題的開頭我確實沒有講好。因為我想要做的是相反的事:透過指出分析療法侷限性的不可避免,來為這種侷限性辯護。考慮到同樣的目的,我現在轉向另一方面。
人們責備分析療法用時過長。
應該說,精神上的變化實際上是很慢的。
如果治療變化迅速地突然地出現了,那倒反而是一個壞兆頭。確實,對某種相當嚴重的神經病的治療,很可能要延續數年之久。可是,如果治療成功的話,我們則應考慮到,這種疾病若不治療,延續時間則要更長。
每治療一年,也許就縮短了十年患病期。換句話說,如果不作治療,這種病是根本不會自行消除的。對於某些患者。我們有理由在多年之後恢復分析法治療,因為這時生命已經對新積澱起來的致病因素形成了新的病理反應;但是在同一時期,病人的自我感覺還是正常的。第一次分析事實上並沒有發現病人的所有病理傾向,而當治療取得成功時,停止分析當然是很自然的。還有一些病情非常嚴重的人,他們終生都要受到分析的監護,並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接受分析治療。
否則的話,他們就完全不能自理生活;我們應當感到高興的是,透過逐漸的反覆的治療,他們能夠恢復健康。
對性格失調的分析也需要長時期的療程,但它常常是成功的。你們知道有其他什麼療法能夠勝任這種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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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僅僅這些療效是不能令人滿意的。
不過我們已從肺結核與狼瘡的例子認識到,只有當某種療法適應於疾病的特點時,這種療法才可望成功①。
B我已經對你們說過,精神分析肇始於一種治療方法。但是,我想使你們產生興趣的卻並不是治療方法,而是精神分析所闡明的真理;尤其是在與人類有關的方面,即人類自身的本性方面為我們所提供的知識;是它所揭示的人類各種極其不同的活動之間的聯絡。
作為治療方法,精神分析是許多種方法中的一種,然而無疑是最有效的一種。可以說,如果精神分析沒有治療價值,如果它不與病人相聯絡,它就不會被發現,也不會持續發展達三十多年。
①請見弗洛伊德很晚寫的一篇文章《分析的有限期與無限期》(1937c),該文充分論述了精神分析療法的各種侷限性。——英譯註。
第三十五講 宇宙觀問題①
上次見面時,我們談的是瑣碎的日常事物,好比整理我們自己的簡樸住宅一樣。這次我提出,我們應該大膽地躍進一步,回答以下這個別人經常向我們提出的問題:精神分析是否導致一種特殊的宇宙觀?如果導致,又是哪一種宇宙觀呢?
“Weltnschaung(宇宙觀)”是一個特殊的德國人的概念,把它翻譯成外文恐怕會有種種困難。
如果我嘗試給這個概念下一個定義,這個定義在你們看來一定是很笨拙的。我認為,宇宙觀是一種理智的構造物,它以某種凌駕一切的假定為基礎,統一地解決我們生存中的所有問題。所以,它沒有留下任何未作解答的問題;在它之中,我們所關心的每一件事情都獲得了自己的確定位置。
不難理解,擁有這樣一種宇宙觀是人類的一種美好願望。信奉它,人們就能夠在生活中感到安全,就能夠知道努力追求的東西是什麼,怎樣才能更恰當地對待自己的情感和利益。
①Weltnschaung這個詞可譯作“宇宙觀”,不過弗洛伊德本人在下面第二段中解釋了它的含義。由於這個詞在本講演中出現了三十多次,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