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它的德文形式;好在我們的語言也差不多已採用了這個德文詞(為便於閱讀,中譯本均將該詞譯作“宇宙觀”——中譯註)在《抑制、症狀與焦慮》第11章結尾的一段中,弗洛伊德已經探討了本講演的主題。——英譯註。
如果這就是宇宙觀的性質,那麼精神分析的回答就不難作出。
作為一種特殊的科學,一種心理學的分支——深層心理學或無意識心理學,精神分析構造一種它自己的宇宙觀是完全不適宜的。它應該接受科學的宇宙觀。而科學的宇宙觀很明顯不符合我們的上述定義。
誠然,它也表現為對世界的一種統一的解釋,然而它的解釋僅僅是一個綱要,其完善要留待於將來。此外,它具有各種消極的特徵,侷限於目前所能認識到的東西,並嚴格拒絕某些異己成分。它主張,除了對受到仔細檢查的觀察資料所作的理智研究——換句話說,即我們稱之為調查研究的東西——之外,關於宇宙的知識沒有任何別的來源;同時,沒有任何知識產生於神的啟示、直覺或本能的預知(divination)。
這種觀點好像是在最近幾個世紀裡才逐漸得到普遍承認的。
然而在我們這個世紀裡,卻出現了一種傲慢的反對意見,它認為這種宇宙觀同樣毫無價值,同樣令人不滿;它忽視了人類理智的要求和人類心靈的需要。
這種反對意見必須予以猛烈抨擊。它顯然毫無根據。因為像任何非人類物一樣,人類理智和心靈同樣也是科學加以研究的物件。
精神分析有一種特殊的權利,可以在這一方面為科學的宇宙觀辯護,因為它不可能被指責為在宇宙圖景中忽視了心靈事物。它對科學的貢獻恰恰在於擴大了心靈研究的領域。附帶說一句,如果沒有這樣一種心理學,科學就會是很不完整的。
然而,即便把對人類(和動物)的理智功能和情感功能的探究包括在科學中的話,我們也可以看到,這種科學的觀點總體上仍然未變,不會出現新的知識源泉或研究方法。
直覺和本能的預知即便有的話,也不會是知識的源泉;它們完全可以被認為是幻想,是對願望性衝動(Wishfulimpulses)的滿足。
此外,我們不難看到,對某種宇宙觀的需要,僅僅依賴於情感。
科學注意到人類心靈製造了這些需要,並願意考察它們的源泉。但是,認為這些需要具有合理性則毫無根據。相反,科學把這種情況看作是一種告誡,從而小心地把每一種幻想和類似的情感需要的產物,與知識區分開來。
這樣做決不意味著我們將輕蔑地拋棄這些願望,或者貶低它們對於人類生活的價值。我們很願意探討這些願望是如何滿足的;在藝術作品中,在宗教和哲學的體系中,人們已經為他們自己創造了這些滿足。
但我們仍然不能忽視,如果允許這些願望進入知識領域,那將是不合理的,是極不明智的。因為這樣就會開啟通向各種個體的或群體的神經病的道路,將會把人們的許多寶貴精力從指向現實的努力中抽取出來,以便儘可能地去滿足這些願望和需要。
根據科學的觀點,在宇宙觀問題上我們不得不運用批評的能力,繼續作出各種否定和駁斥。有一種觀點宣稱,科學是人類心靈活動的一個領域,宗教和哲學則是其他領域,後者與科學至少具有同等價值;因此,科學無權干涉其他兩種領域:雙方有相等的權利成為真理;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作出選擇,他將從自己的選擇中吸取信心,寄託信念。
我們不能同意這種觀點。有人認為它極為優秀、寬容大度,擺脫了狹隘偏見。但不幸的是它站不住腳,它具有一切完全是屬於非科學的宇宙觀的有害特點,而且實際上就等同於後者。事實很簡單,科學的真理不可能是寬宏大量的,它不容許妥協和受到限制;它認為人類活動的所有領域都是屬於它的,任何其他勢力倘若企圖接管它的任何部門,它都將對之進行嚴厲的批判。
B在三種可能對科學的基本立場提出質疑的勢力中,唯有宗教才被我們真正視為敵人。
藝術幾乎總是無害而有益的;它所追求的僅僅是幻想。除了產生一些據說是被藝術“迷住了”的人以外,藝術決不試圖侵入現實領域。哲學與科學並不對立。
它像科學一樣行事,並在一定程度上採用同樣的方法進行研究。但是,由於它堅持某種幻想,即人們有能力描繪出一幅沒有缺陷的、連貫統一的宇宙圖景——儘管由於我們知識中的每一次新的進步,這種幻想都一定會破滅——從而與科學發生了衝突。它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