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紀曉嵐卻玩得興趣勃勃。四五歲時,婢女晚上帶他到屋外去玩,他東鑽西跑,同白天一樣快。於是,人們發現這孩子實在有些與常人不同:在漆黑的夜裡,他的兩眼炯炯發光,不用點燃燈火,就能看到黑暗中的物件。這實在令人驚歎不止。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這種特異功能卻慢慢地消斂了。

紀曉嵐69歲時,在所寫《槐西雜誌》中,有如下一段記述:“餘四五歲時,夜中能見物,與晝無異。七八歲後漸昏閽,十歲後遂全無睹。或夜半睡醒,偶然能見,片刻則如故,十六七歲後以至今,則一兩年或一見,如電光石火,彈指即過。

蓋嗜飯日增,則神明日減耳。“他這時已是文章泰斗,享有盛譽,不會編造出古怪離奇的故事騙人,所以人們都是相信的,確也如此。

幼年的紀曉嵐,很喜歡聽大人講故事,整天纏著大人們講個沒完。故事講得最多的,是他的爺爺紀天申。在老太爺的五個孫子中,小紀昀口齒伶俐,乖巧異常。老太爺常把他摟在膝前,講述古往今來的傳奇故事、神話傳說。小紀昀聽得津津有味,迷戀不已。

後來,老太爺一句一句地教他背誦律詩絕句,往往剛教三四遍,他就能一字不錯地背誦下來。老太爺驚喜異常,便盤算著,要給孫子請一個有名望的先生,早些給他開蒙。

這年夏天,紀曉嵐剛滿五歲。紀天申為孫子請來了一位啟蒙老師。這位先生名叫及孺愛,河間府交河縣人,與紀家是姻親,按輩份來排,當稱他的學生紀曉嵐為表叔。

及孺愛在弱冠之年就考中了秀才,但直到四十,卻屢試不第,也就打消了科舉進仕的念頭。他是一位學識淵博的人,談古論今,滔滔不絕。原在家賦閒,連續接到紀天申的幾封家書以後,不好推辭,便來到紀府。

及先生首先教紀曉嵐學《三字經》。開始幾天,每天教20餘字,原以為這樣就學得不少,不曾想這孩子過目不忘。念幾遍就背熟了。於是,以後便每天多教幾句,不到一月,就把一本《三字經》背熟了。接著,及先生又教他《千字文》,剛滿一月,小紀昀已經是倒背如流。及孺愛欣喜異常,為遇到這樣一個學生而十分自豪。

一天,紀天申來到塾館,想看看孫子學得如何。及先生見面就誇獎起來,說這種天資穎異的孩子,只能出在紀府。老太爺十分高興,捋著鬍子笑個不停。接著,便把孫子叫到跟前,讓他把學到的功課,背誦一遍。

紀曉嵐小口一張,就像江河流水,滔滔湧來,清揚悅耳。

《三字經》、《千字文》,都是一口氣背完,一個字不錯。老太爺聽著不斷抿嘴,微微地笑個不停。

聽完孫子的背誦,老太爺又揀出當中的幾個字,寫在紙上,讓紀曉嵐來認讀。紀曉嵐讀得一字不誤。老太爺回過頭來,拍拍及先生的肩膀,笑著說道:“紀昀如此長進,全仗賢甥教誨有方啊!賢甥博學多才,還望對他嚴加訓導,以期養育成才呀。”說罷,老太爺和及先生商量起來,下一步要如何教這孩子讀《五經》、《四書》,和練習寫字。

紀曉嵐聽了爺爺的誇獎,小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產生了一種思學若渴的願望。只不過他活潑頑皮,有時也會受到先生的訓斥。雖然他聞過則改,但卻改而又犯。倒是在學業上,能夠不斷長進。

這時,紀曉嵐的父親紀容舒被放了外任,到雲南出任姚安軍民府知府。從直隸到雲南,遠隔千山萬水,並且考慮到任期不會太長,便把家小留在故里,託咐四弟紀容端多加照管,自己便前去赴任了。

紀容端是府學庠生,精讀經史,工於詩詞,他很喜愛紀曉嵐,見侄兒天資穎異,便也悉心栽培。在紀曉嵐跟隨先生攻讀“四書”的同時,紀容端已開始教他作詩對句。先從對句教起,繼而學作詩,紀曉嵐所作聯語對句,大多用詞恰當,對仗工整,出言幽默,膾炙人口。

紀容端在啟發侄子認真思考時,常教誨他說:“世間沒有不能屬對的事物,只要認真思考,總是能找得到、對得上的。”遂以身邊的事物為題,要紀曉嵐屬出對語,鳥木蟲魚,風花雪月,無不涉及。紀曉嵐反映敏捷,對答如流,海闊天空,思緒紛呈,常出人意外,妙語天成。叔侄倆你出我對,一問一答,有說有笑,十分愜意。

這天,紀曉嵐又去找四叔出題,一路上蹦蹦跳跳,嘴裡還哼著四叔教給他的“對韻”:姐對妹,弟對兄,小兒對老翁。

三姑喚四嫂,二老戲雙童。

家庭百十口,世代四五重。

門前栽楊柳,屋後長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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