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被人給扳倒了。當不辣什麼的也從人堆子裡掙出來的時候,這就成了群魔亂舞了,連喪門星和豆餅這樣地老實人也在儘可能難聽地嚎喪,嚎的什麼是他們自己的高興,但一群人中間最搶人眼珠子的仍是迷龍,在發人來瘋方面他是比死啦死啦還強的皇帝。
我看見個天下第一的戲子。他聲稱如果太較真,他在背井離鄉的第一天就會死去。可他天下第一,他用百劫不死百毒不侵的一條爛命在唱他的大戲。他同時嚎著二人轉、抑子、京劇、川劇、黃梅戲、花鼓戲和廣東戲,因為在被迫的有難同當中,我們混淆不清的不光是口音和小曲。還有我們的靈魂。
那樣的一片嘈雜中,我忽然聽見一個輕輕的哼唱聲,湖南腔,來自我的身後。
我回頭,看見死啦死啦一臉司空見慣的表情。唐基永恆的恬和,但我看得最真切的是站在我身後的虞嘯卿,他輕輕地在用他的鄉音哼唱,他臉上有一種確切無疑的溫柔表情。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月色,這樣的癲狂。他的表情讓我很想哭泣。而死啦死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虞嘯卿:“我是個再沒機會回到湖南的湖南人。”
我真的很想哭。於是我躥了起來,邁著一個瘸子的大步流星。我醜陋地加入那場群魔亂舞,妖怪也罷,神仙也成,或者就是我們老老實實的凡人,它都是生命之舞。
我:“《少年中國說》”
“好!”
然後是響亮地拍著巴掌,那種非常結實地拍法,這樣拍巴掌的人好象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給拍了腫起來。
於是我們消停下來,不僅因為巴掌聲,也因為精銳們忽然肅然了起來的神情,之前他們已經蠢蠢欲動了,但現在他們又成了我們敬而遠之的那種剋制和堅忍。
拍巴掌的是虞嘯卿,他還在用力地拍著,看起來很享受他孤獨的掌聲。
而我們一個個像扭曲的雕像,最慘重的是迷龍,他剛發現虞嘯卿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