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非所問地:“我們快要做英雄了。”
不辣:“哈?他們看得起我們了?”
好在天很黑。我可以離我這些不知死活的同袍們遠點。我又瞧見把自己堆得像要就去打仗的蛇屁股在那拔胸脯亮相,喪門星武教頭似地戳那站著,刀柄上的紅布在腦袋上展得似旗,一二三四五地數,豆餅像個類人猿或猿人類一樣地在大翻筋斗。
喪門星聲大如嚎:“虞師還有沒有人能這樣翻的?”
蛇屁股:“沒有啦!再有我把菜刀吞啦!”
豆餅就摔了個嘴啃泥:“……翻……翻不動啦。”
蛇屁股喪門星一起捂了他嘴,小聲竊急:“再翻,再翻。”
虞嘯卿在屋裡叫:“紙!筆!六號地圖!張立憲!進來!——餘治,把美國人叫來!”
我回頭看了眼。虞嘯卿又回屋了,和什物並列的張立憲再不瞪我們發狠,並且不捂屁股就跑了進去。何書光餘治們開始忙碌虞嘯卿所要的那些東西,他們也不怎麼捂被打爛的屁股。
炮灰團今晚過得不好,因為精銳的存在。再破的炮灰也想從虛空中抓住從沒有過的尊嚴——可那不是我們。
虞嘯卿立刻就把指揮部搬到了這裡,精銳們像雜役一樣進進出出。我不知道今晚怎麼睡得著?——有人正在計劃我們的死亡。“
餘治領著麥克魯漢、柯林斯從路上匆匆走過,柯林斯只來得及對我“倪號”了一聲,於是我也同樣怪聲怪氣地回了他一聲哈羅。
我瞧他們也沒空回頭,就一頭扎進了他們的帳篷,狗肉給我望著風。我再出來時就是一個賊了,一路忙著把麥克魯漢的威士忌塞進衣服裡。
我站在郝獸醫的墓前,太好了,這周圍沒個人,儘管郝老頭的墓碑還是墨寫的。沒做更正。我愣了一會,眨巴著眼。想醞釀點眼淚。但眼淚這玩意也不是那麼好醞釀的——最後我放棄了。
我:“得了吧,老頭。我哭不出來,可不是說我不難受。我現在也知道了,你偷摸地拿我當兒子,我也沒怪你,我也沒披麻戴孝來看你。你老將就著湊合吧。”
我猜老頭也一定喜歡我湊合,我就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