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剛轉個身你就跑沒啦?”
我:“我……頭痛,你們吵得我頭痛,我安靜是……一個人安靜會。”
郝獸醫:“可是,該換藥啦。”
我意識到老頭子一直在身後藏著什麼,他們的表情像是要哄著小孩子吃下極為難吃的東西。我看了看我那個可笑的傷口,又看了看那幾個一臉詭異的傢伙。
我:“……換藥要這麼多人幹什麼?”
不辣:“關心你啊,看看你。”
我:“郝獸醫,我昏了幾天?”
郝獸醫:“三天……三天半。”
我:“我昏著的時候你是怎麼給我換藥的?”
我就瞧著老頭子愣了一下,然後兇相畢露:“抓牢他!”
我拔腿就跑,四個傢伙圍追堵截,一個一身血快流掉一半的人又如何當得起這幫如狼似虎,我很快被他們抓住了,側摁在地上,手腳腰背,沒一處能動彈。
我現在看見了郝老頭手上拿的什麼,又是兩根蘸了藥的棉籤,他倒心好,還拿套子護著以免感染。
我:“……不要亂來!你們怎麼不拿自己試試?喂喂,獸醫,郝老爺子,咱們好好說,準還有別的治法……”
迷龍笑得黃鼠狼一樣:“為你好,為了你好。乖啦,乖乖的。”
我:“……你媽拉巴子你媽拉巴子你媽拉巴子!”
管個屁用。郝老頭子面慈心狠,下手一點也不帶軟地,伸手就把一根籤子從我傷口裡拔了出來,我痛得失了聲地大叫,他拔第二根的時候我已經暈了過去。
暈不了多會。他再把兩根新籤子扎進來時,我就失了聲地大叫著醒來。
老頭子死死抱著我,迷龍給我擦著痛出來的眼淚,不辣給我擦著汗,不擦倒好,就他們那與土同色的衣服,越擦倒越髒。
我:“你個老不死的!”
郝獸醫:“承情啦承情。我還想帶著兒子回西安呢,我真不想死。”
迷龍:“遛遛,起來遛遛。今天就這樣啦。”
他們把我攙起來,迷龍和不辣架著,遛著。
我:“還不如死在對面好!”
蛇屁股:“真的?”
我看了看我撮的那堆土,三根當香的樹枝還插在上邊。
我:“假的!——我咒你十八輩祖宗!”
不辣:“反正我只認得我爺老子和外公,其他隨便你啦。”
我只好被他們架著遛出樹林。
我被幾個傢伙架著,遛出樹林,遠遠地我們便看見一個人狼奔豕突地近來,近了原是克虜伯,難得他能跑得像個發了瘋的皮球。
克虜伯:“團、團長死過去啦!”
我想說話,我還沒說出話來就被迷龍那兩位扔在地上了。
迷龍:“死啦?!”
克虜伯:“死過去啦……就是……暈死過去了啦!”
我掙扎著往起爬,我身邊人足紛沓,迷龍從克虜伯身邊跑過時還不忘對著那尊屁股起個大飛腳,但沒空管我。我瘸著搖著晃著,竭力跟上他們,但那幾個傢伙跑得只留一路塵煙。終於有個好心的郝獸醫來攙我,我們用一個老頭架著一個重傷號能到達的最大速度蹦著。
我:“怎麼會死過去呢?”
郝獸醫:“傷的呀!”
我:“他怎麼會傷著?”
郝獸醫表情怪異地看了看我,看起來有點兒生氣。狗肉從迷龍們去的方向跑來,吠叫了一聲又跑了回去,老頭子立刻把這理解成他必不可少的訊號,於是我又一次被閃在地上。
郝獸醫:“你自己走好不啦?他們要醫生,我是醫生!”
好不好啦他都自己跑了,我追著顛顛的死獸醫顛顛地跑,一切亂了個套,我們都有末日的感覺。
那棟本為麥克魯漢和柯林斯所備的小屋後來就成了死啦死啦和我在陣地之下的住所,遠遠的我便看見那群傢伙們圍在一起,簇擁著一個躺在地上的東西。我才剛剛近前,就聽見人群裡死啦死啦在憤怒地大叫:“幹什麼?老子就愛時不常地摔一跤,管得著嗎?沒見過?管得著嗎?”
然後就是郝獸醫的聲音,“團座,你這跤摔得——泡茶的功夫都過去啦。那叫暈倒。”
“啊?幾點啦?”我猜死啦死啦看了看錶,然後勃然大怒,“滾!滾蛋!閃開!”
然後人潮就如水分開,我瞧見死啦死啦,最先趕到一或者從未離身的喪門星和克虜伯還扶著他,而我瞪著我的團長發呆。我快不認識他了,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