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龍撲哧地一聲,不辣涎笑著看我,這好,我這叫引火燒身。
我:“那你會把她也拖累死的。”
張立憲:“不會。我只是和她煮飯來著。”
煮飯?我心裡如被刀剜了一下,痛得我連表情都僵硬了:“我們也只是煮飯來著。”我刻毒地笑了笑:“煮飯。”
張立憲:“你那是張什麼鬼臉啊?死瘸子!我說煮飯就是煮飯!就是和她煮飯。什麼也沒做!”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那傢伙已經醒了,在衝我咆哮,我衝著他嚷嚷回去:“你那又是張什麼醜臉啊?!演《夜半歌聲》啊?!你點把火把自己燒了呀!”
不辣:“醒了?”
迷龍:“醒了醒了。”
張立憲醒了,一幫看熱鬧尋開心的貨倒倒頭就睡了,反正我和他吵架的戲躺著也可以看——於是我和張立憲象兩條被拴在一根鏈上地瘋狗。
張立憲:“我想用強來著!她也沒說什麼!就是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我:“哈,畜生好大的出息!”
張立憲:“她就跟我說你!只跟我說你!我說我要死了,她說你不會死的,就跟我說你!”
我們兩個,都很猙獰。一個比一個猙獰,互相瞪著。但是我傻著,我很想掐死麵前這個該死不死的四川小子,可我忽然發現我的血液好像都截流了,我使不出力氣。
我該立刻就掐死他,他在報復,讓我的痛苦乘以十倍二十倍。讓我在這樣的地方居然又有了生的奢望。
而四川佬還在吼,還在叫,了不起的是我的同伴們,他們仍能厚著臉皮裝睡。
張立憲:“她沒錢吃飯!我去買地米和菜!我們做飯!她家煙囪壞的,燻得我們夠嗆!可我們還做飯!”
我在憤怒中難堪地撓了撓頭,這麼說我自以為把煙囪修好了可還沒修好?
張立憲:“我把飯燒糊了!她把菜做鹹了!她說鍋巴也很好吃,要是有很多地油,就可以做平地一聲雷啦!”
他根本是在控訴,同時又在回味,我瞠目結舌。我不知道他這樣聲嘶力竭地在控訴什麼,不,我太明白了,他不過是在控訴他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