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列名花,簾兒底笑語喧呼,門兒裡簫管盈耳,徽宗顧而私喜。又前行六七步,見一座宅子,粉牆鴛瓦,朱戶獸鈽,飛簾映鬱郁的綠槐,繡戶對森森的修竹。徽宗向楊、高二人問道:“這座宅是誰人的,直這般蓋造得十分清幽?”話聲未絕,忽聞門內有人咳嗽,徽宗止步觀看,只見翠簾高卷,簾兒下有個佳人,便仔細打量,見她發弊烏雲、釵簪金鳳,眉橫新月,目送秋波,腰如迎風楊柳,貌若出水芙蕖,待道是昭君,不曾抱著玉琵琶;待道是楊妃,不曾擎著白鸚鵡;好似嫦娥離月殿,恍如洛神下瑤階。後人有詩讚美雲:嚲肩鸞髻垂雲碧,眼現明眸秋水溢。鳳鞋半折小弓弓,鶯語一聲嬌滴滴。裁雲剪霧制衫穿,束素纖腰一搦搦。桃花為臉玉為肌,費卻丹青描不得。

徽宗見了這個佳人,又問高俅道:“這座寶宅裡,有此絕色美人,非為官宦,定是富豪,你可相識麼?”高俅答道:“不識,且去問個明白。”說著,只見對面有個茶肆,牌書周秀茶坊,三人遂人茶坊坐定。徽宗向金篋內取出二三十兩碎銀撒在桌子上,茶家周秀看出是個使錢的豪客,忙送上三盞上好的香茗。一巡茶罷,徽宗問過茶家的姓名,然後問道:“這對門是誰氏的人家?簾兒下的佳人姓甚名誰?”周秀答道:“上覆官人,這個佳人,是名冠天下的東京角妓,李姓名師師。”徽宗聽說,笑逐顏開地說道:“呵!原來她就是李師師!名不虛傳!”對周秀道:“周秀,你去傳語佳人,說俺是殿試秀才,欲就她家飲杯,未知雅意如何。”周秀唯唯而去,隔不多時,走來說道:“李家姑娘聞言色喜,說什麼不棄微賤,掃徑奉迎。”徽宗賞了他五兩白銀,就同楊、高二人往李氏家來。有雙鬟在簾下侍立,見三人入門,就入內報知。一剎那雙鬟扶師師出見,向徽宗施禮畢,含笑說道:“寒門寂寞,過辱光顧,無名下妓,何幸而遭逢貴客?”徽宗答道:“謹謝娘子不棄生疏,知感無限。”師師遂導客人內,行轉曲曲迴廊,方見深深庭院。

走入一間精舍中,鋪陳清雅,涼床設花茵繡褥,四壁掛琴條對聯,窗明几淨,收拾得纖塵不染。師師就請三入坐下。雙鬟獻茶,另有女傭安排酒萊。師師斟酒於杯,請徽宗等入座,自己末坐相陪。酒行二巡,師師問道:“殿試相公,不知何郡,敢問尊姓?”徽宗搭訕答道:“娘子休怕,我是汴梁生,夷門長,休說三省並六部,莫言御史與西臺,四京十七路,五霸帝王都,皆屬我所管。咱八輩兒稱孤道寡;目今住在東華門西,西華門東,後載門南,午朝門北的大門樓裡面;姓趙排行第八,俺乃趙八郎便是。”師師聽了嚇得魂不附體,急忙離座,走去向她娘說道:“家裡有個狂言訛語的,怎奈何?還是速去報告官府,免得帶累咱家。”李媽媽聽說,慌忙趕去報知左右二廂捉殺使孫榮、汴京裡外緝察使竇監。二入急點手下巡兵二百餘名,入入勇健,個個威風,手持著悶棍,腰掛著環刀,汲汲奔來,把師師宅圍住。徽宗聞得宅外叫鬧,便以目視高俅。高俅會意,走到門口,瞧見孫榮、竇監,就喝道:“匹夫怎敢驚駕!”二入認得是平章高俅,嚇得兩股不搖而自動,一起跪地說道:“上告相國,不幹小人們事,乃是李媽媽來報告,說家中有訛言的,以此小入等提兵到此。”高俅喝道:“二入免罪退去。暗暗地提兵巡哨,防護聖駕。”二入謝罪退去,高俅回入裡邊。

此時師師已知是當今天子,嚇得魂飛天外,戰兢兢跪在帝前,口稱死罪。徽宗不能隱諱,且慕師師美色,就說道:“恕卿無罪,平身。”師師謝恩起立,於是重添美酒,再備佳餚,並唱新詞以侑酒,直唱到紅日西墜,玉兔東昇,方才罷宴。當晚徽宗共師師就寢;高俅、楊戩另一處擁妓安睡;良宵苦短,一剎那已紅日東昇了。高、楊二入早已起身,走至師師房外。高俅奏道:“天已明瞭,陛下視朝去吧!免被文武察知。”徽宗連忙穿衣,下床盥漱,即欲啟駕還官。師師依依不捨,徽宗道:“卿休煩惱,今夜再來與你同歡。”師師道:“何以取信?”

徽宗即解下龍鳳鮫綃直系遞給師師道:“朕語下為敕,決無戲言的。”師師接了,即送徽宗出門,看他們向西去遠了。正擬轉身入內,忽然從東南來一男子,向師師說道:“從前由我為你供炭米,今朝卻與別入歡送。”說著,直奔入門內。師師不避,男子就問師師道:“剛才去的那入是誰?不妨與我直說。”

看官,你道這個男子是誰?原來是師師的結髮丈夫賈弈,現為右廂都巡官,帶武功郎之職。當下師師聞言,不敢即以實對。賈弈又道:“昨日是乞巧節,我特地沽得上等好酒來和你賞節,不料你把個門兒關閉得鐵打成的相似,便是樊噲來也踢不開,叫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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