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裡。老人沒有去翻眼皮,他覺得這是老祖對他的警告。太極斧是有神靈的,後人萬萬不可褻瀆了它——趙老鞏回到船場幹活還是費勁,徒弟們就讓他坐著指揮,說,您把把關就是俺們的福分了。就是很怪,趙老鞏坐在老河堤上吸菸,就有人來訂貨。他戴著小氈帽頭,帽簷兒裡零零散散地插一溜兒自己裹的喇叭筒旱菸。煙是土黃|色的燒紙裹的,老人吸起來,就像一個大老闆吸著粗筒的老闆煙。老人時不時地往河對岸葛老太太的船場張望,默立一陣子,像是歇腳,又像是表示點什麼。日光灑下來,透過被風搖動的樹傘漏一地碎碎的影兒,使他的眼睛迷離。趙老鞏站累了就扶著滿是癤疤的樹幹坐下來——“老鞏頭,又造船哪?”行人跟他打著招呼。
趙老鞏應著:“啊,聽說黃金洞村出了個模範?”
“是啊,叫秦本貴,都學習他呢!俺看應該學習你趙老鞏!人者心紅造大船!”行人笑著喊。
“玩蛋去!”趙老鞏罵著。
行人說:“你老人家有得吹,兒子當市長,三姑爺當縣長。俺看你們家就把官位都承包算啦!”
“那不關俺的事!”趙老鞏擺擺手。
傍晚日落,趙老鞏坐累了,就蹶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