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個瓷杯底部,放進了衣袋。
傅索安忽然感到涉足於焦土間很是枯燥,便走了出來。她在草地上跺腳抖去皮靴上的焦灰時,一個蒙古人過來用手勢比劃著告訴她:前面還有東西。傅索安照他所指的方向向前走了一百多米,果然見草叢裡有一堆飛機殘骸,都是些輪架、圓形鋼板之類。
克格勃的專家們在這塊焦土裡一直折騰到中午,這才回到車上。吃過帶來的午餐後,開始進行此行的第二項工作,也是主要工作——辨別屍體。
“九·一三事件”發生的當天早晨,當地牧民趕到林彪座機墜毀現場,大火已經熄滅,地上一片狼藉,猶自冒著嫋嫋青煙。飛機殘骸中亂七八糟地躺著九具屍體,其中一具是女屍。牧民們拿來白布,把屍體一一蒙上,一面自發地保護現場,一面往肯特省和附近貝爾赫礦區打電話報告,但始終沒人接。後來,由一個名叫達木林的蒙古人騎了腳踏車去肯特省報告了。第二天,來了一批軍人,封鎖現場,拍照、攝像、勘查的折騰了好一陣,然後讓牧民把屍體埋葬。
傅索安一行來到了埋葬屍體的地方,那是蘇布林古盆地西北坡的一個名叫扎森的小山。墓地位於小小南坡,距失事現場大約四公里。整個墓地呈圓形,在十米長、二米寬的空間裡,設立了三座墳墓,每座墳墓前都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相同的文字:“中國遇難者之墓”。埋葬時,誰也不清楚死者的身份,只知道他們是中國人。
墓地上有四個蒙古牧民等著,他們是當時參加埋葬屍體的,現在被召來替克格勃挖掘墳墓。伊凡諾夫上校客氣地和他們每個人握手,送給每人一包蘇聯紙菸,用流利的蒙古語向他們詢問了當時埋葬屍體的情況,然後下令把三座墳墓全部挖開。上校強調:“牧民弟兄們,請千萬手下留情,不要損壞了屍體,以免影響我們的鑑別工作。”說完後又用俄語嘀咕了一句:“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攝像機又開啟了,拍攝了挖掘屍體的全過程。墳墓的土層很淺,不一會九具屍體便全部挖了出來。屍體外面裹著的白布沿未破損,只是已被屍體腐爛時分泌的屍液和泥土弄得骯髒不堪。當屍體全部暴露出來時,克格勃的醫學專家立刻用噴霧器對墓穴進行細緻的消毒。消毒後,伊凡諾夫下令開始檢查,屍體外面的白布很快就被刀子割開了。專家對屍體直接噴灑了消毒液後,伊凡諾夫對傅索安說:“傅,現在,你去辨認,看這九具屍體中哪具比較像林彪元帥。”
傅索安其實早在觀察了,屍體入土已經五個星期,9月中旬氣溫不算很低,而且墓地低凹,出現滲水現象,因此每具屍體的臉部都已經腐爛得難以辨認了。她走到屍體近前,一一看下來,葉群那具是長頭髮,自然馬上認出來。傅索安接著認出了右側墓穴中的林彪屍體:“我想,這是林彪吧。”
這個結果,與牧民敘述當時埋葬屍體時“年齡最大的一個”所埋葬的位置相吻合。
傅索安後來對叛逃女知青胡國瑛說起這件事時說,她記得林彪的屍體並未與葉群埋在一個墓穴,而是與一個大個子屍體及另一箇中等個子的屍體埋在一處,大個子可能是飛機駕駛員,中個子是否是林彪的兒子林立果,那就不得而知了。至於葉群,與另外兩具男屍埋在中間那個墓穴;葉群毛髮濃密,由於毛髮不易腐爛,所以在已開始腐爛的一堆屍體中顯得特別醒目。
伊凡諾夫在和醫學專家低聲交換意見後,讓用外科醫療器具切割下了林彪和葉群的頭顱,放在隨車帶來的一口鐵鍋裡,用沸水煮了一陣,消除了全部皮肉及軟組織,只剩兩個骷髏,然後帶走。
這次帶回蘇聯的,還有一個林彪座機上的發動機。克格勃根據發動機上的鋼印號碼很快就查明那架失事的三叉朝確是中國從英國進口的運輸機。但最後確認死者確是林彪,則是在一個多月後的事:克格勃收集了大量林彪生前的照片,予以研究,進行“頭骨鑑定”。在精密儀器下,專家發現有幾張照片上林彪頭部的右上角有一個傷疤。頭部皮肉極薄,形成如此明顯的傷疤的傷口當時肯定會在骨頭上留下永難消失的痕跡,專家據此認為:如果從溫都爾汗搞回的頭骨確是林彪的,那麼在相應位置應當找得到受傷的痕跡。經驗查,果然發現頭骨上有受傷痕跡。這樣,克格勃便向蘇共中央政治局作了“林彪死於‘九·一三事件’”的彙報。
那時,傅索安已經去了“契他伊斯卡雅”特務學校了。
第十一章 女扒手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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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扒竊技藝令克格勃專家眼界
大開:看守所裡,她對押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