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她看了看手中的剪刀,她的手無知覺地鬆開了,剪刀“當”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令人窒息的靜場被意外的來客打破了,只聽得來客的聲音道:“喲,這剪刀能宰牛啊!”

眾人回首一看,是揚州大鹽商吳子坤。吳子坤來麻府造訪,解救了眾妻妾,只見他大步跨進了門,一邊打著哈哈說,“動口不行,動手了?”

他走過有些姿色的三妾身邊時,給她示了個眼色。和吳子坤似乎有苟連的三妾解意地點了下頭,說:“我給吳先生上茶去!”說著轉身就走。吳子坤對其它幾個示著眼色說:“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我要和大人說事。”

眾妻妾抓到救命草,紛紛給麻三貴作揖道,“老爺忙事,賤妾迴避了。”給吳子坤作揖道,“吳先生安坐。”爾後一個個龜縮而去。

吳子坤,年紀四十上下,保養得極好,一表人才,長得白皙清秀,稍稍窿起的鷹勾鼻上一雙苛毒的杏眼犀利溢神。他是揚州地面上有些名氣的舉人,承繼祖業作了鹽商,商海爾奸我詐,傷神失元,在他身上,你能時不時感覺到生意人糝寒的奸詐,又時不時覺察到儒子般細小的慎微。他是麻三貴府上的門客,是麻三貴手下少數幾個進府不用通報的心腹人物。

麻三貴疲憊至極,眼合著靠在椅子上養神,說:“子坤兄,你來的真是時候啊,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著?你把她們都休了不成?”吳子坤知道麻三貴要說什麼,婉轉地打斷了他的話頭,勸說道:“娘們,就是娘們,沒完沒了的吵鬧,無止無休的糾纏,這是她們的天性。吵過了,罵過了,過去也就過去了,都記在心上,不累死你才怪。大男人,別一般見識。”

三妾給吳子坤送上了一杯茶水,說:“吳先生請用茶。”施了個媚眼下去了。

麻三貴笑了,睜了一下眼,說:“你真是個鐵嘴,死的讓你說成活的了。找我有什麼事?”

吳子坤說:“明年的官鹽能讓我衝多少?你給個數,我好籌劃了。”鹽商們走官道,將自己籌運的私鹽衝進官衙控制的鹽市場,用他們的黑話說叫做“衝官鹽”。

“你盯得真緊啊。”麻三貴睜大眼說,“我剛剛上任不久,得讓我緩口氣,在官場上看個究竟來,才好行事啊。”

“麻兄,當初幫你走巡撫的門院,你是怎麼應的?莫非你忘了不成?”吳子坤軟不軟硬不硬地說。

“哪裡哪裡,子坤的這番恩德麻某怎麼會丟到腦後呢?”你別看麻三貴是個草包蛋,關鍵的時候也還是能拿出一手的。“你放心,我虧誰也不會虧了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吳子坤說道,眼睛看到了麻家打鬧時棄落在地上的一張畫子。吳子坤拾起一看,驚道:“鄭板橋的畫子你就這麼亂丟?”

“什麼鄭板橋?”麻三貴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鄭板橋?揚州誰人不知的大畫師鄭板橋啊。”吳子坤道。

麻三貴猛省:“你說什麼,這是鄭板橋畫的?”他一把奪過吳子坤手中的畫說,“不可能,不可能!”

吳子坤指著畫上面的一處說:“他在這上面都留了自己的名字,這還有假?”

“我看!”麻三貴趴了上去。

“你看這。”吳子坤指著第三幅畫子的那塊小牌子上,只見小牌上大大地寫著“民冤”兩字,小小的在一旁以蠅頭小楷寫著“鄭板橋”的落題。

麻三貴一屁股坐下,沒了聲氣。

“你怎麼啦,鄭板橋怎麼會到了你家?”吳子坤關切地問道。

麻三貴長嘆一口氣:“我被鄭板橋耍了……”

吳子坤開心地笑了:“被他耍了,那是福氣啊。平常你要是找他,他不準還不答理呢。”

“子坤你就別笑話了。這事我越想越糊塗了。”麻三貴琢磨著說。

吳子坤笑道:“說給我聽聽,我來給你解八卦。”

5

這天晚上,麻三貴在後花園的餐室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招待吳子坤。麻三貴的這個餐室非常別緻,它是一個封閉式的木質亭閣,座落在人工湖上,曲欄通幽,假山蔟擁,四周花草果木青翠蔥蘢,景色怡人。

一聽說“啞巴”不是王一姐的哥哥,麻三貴暫時忘卻被作弄的屈辱,重新泛起了對那個風情女子的思念。

“啞巴姓鄭,我要娶的那女子姓王,那他們就不是一家子。”麻三貴越說越氣惱,“媽的,姓鄭的板橋戲弄我麻三貴,攪了我的好事,我要送點厲害叫他看看!”

吳子坤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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