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念頭,二是你自己就是他身邊心愛親近的妃子,有什麼話你自己不好說,還要讓皇后去說,這不明擺著笑話皇上對你的恩愛嗎?到底是三朝老臣,說事解題都比別人透亮些。凌琳踏踏實實過了一上午,沒承想,皇上親審下來,還是把凌樞作了槍頭鳥。心有定勢的蔣南沙連個口信也不來報了,凌琳一下子掉進了十八丈深淵。思前想後,看來只有孤身入山去探虎,為了兄長就是死也在所不辭了。聽買通的小內侍報乾隆已安神在讀書,凌琳從養心殿的暗門徑自來到乾隆跟前。
乾隆早已將案子上的事拋至九霄雲外,見了凌琳紅腫的雙眼,不無疼愛地輕輕撫了下她的眼角:
“怎麼啦?跟誰嘔氣啦?眼哭得這麼紅?”
不問沒事,這一聲慰籍,讓驚嚇了許久的凌琳陡然悲從心來,淚水湧泉一般冒了出來。乾隆朗朗地笑了:“好了好了,讓朕親熱親熱就好了。”說著將軟軟乖巧的小貓攬進懷裡,一隻溫軟的手輕巧地滑進了凌琳*,凌琳善解人意極盡柔媚,乾隆興起,同時勾下了頭,在她冰潤的的眼窩、細巧的鼻尖、濡澤的秀唇尖遊動著,凌琳漸入迷境,口中暱喃,輕輕的嘆息中夾帶著一種令乾隆魂消意散的蘭香味……為了這種蘭香味,乾隆失去凌琳之後,得容妃一香體而不能得其心,就是愛稱她為“香妃”也是枉然。當然這是後話了。
“愛妃為何嘆息不止?”乾隆心平氣和,語調溫婉。說著話那隻手仍在感受著凌琳身上所特有的不盡的體馨。
凌琳媚眼微睜,從乾隆愛意的目光中找到了支撐,膽性略大了些,“我哥他在宮中好好的,不去做那個欽差什麼事也不會有……”
乾隆撫摸的手停止了動作,他意識到凌琳的眼睛紅腫是為了他兄長的緣故:“都知道了?”
凌琳點了點頭。
凌琳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這一點頭隨意到不能再隨意了,但她點掉了她一生的榮華富貴。在乾隆清醒的腦袋裡,他認定是宮中有人給她傳了話,否則怎麼會這麼快?莫非自己的言行都在她的揣摩算計之中?這是為她的兄長,倘若她要別的什麼內政機要,不也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刺探嗎?女子參政毀事一半,祖訓有理,此女不可不防矣,乾隆這邊想著,那邊對懷中的*已經失去了興趣。
“皇上,你怎麼啦?”極為敏感的凌琳感覺到了乾隆的冷意。
乾隆訕訕一笑,輕輕扶起了凌琳:“你起來吧,朕還有要事要辦。哦,放心地去吧,凌樞的五品職朕過一陣後會將他恢復到三品職的。”乾隆是言必信信必果的,後來的事證實他沒有失言,但凌琳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永遠地揮卻了。
凌琳咀嚼乾隆的冷淡,心想不管自己的後事如何,至少兄長的官位有了落實,他皇上說話不會不算話的。她慘慘地強笑了一下:“皇上,妾罪不容誅,驚擾聖聰了。”
望著凌琳纖弱楚楚的身影隱去,乾隆泛上一股難言的惻隱之心,多機靈的女人啊,唉,壞也壞在你的機靈上啊!這天晚上,乾隆就下旨後宮將凌琳貶為宮女,不久又打發她出宮去了。
凌琳前腳剛走,福建按察使李玉宏攜他的四子李方膺前來參見。乾隆勉強平息了因凌琳帶給他的神傷,聽李玉宏敘說了福建及沿海地帶的官風民治,接下了李玉宏一份關於整治朝政的奏摺。李玉宏是雍正先帝提攜的官員,清正廉潔滿朝有譽,乾隆對他的忠貞不二欣賞備至,情緒也隨之好多了。他拿起御案上鄭板橋的那首《硯石怨》說:
“退朝之後,朕細細琢磨這首詞,它倒提醒朕一件事,朝廷命官自行其事,行賄受賄,此風不剎,必將民怨載道,毀我朝政。愛卿身為按察使,當著力查辦此類敗壞朝風、積有民憤的案件。”
李玉宏恭道:“臣遵旨。”
乾隆道:“朕已著令全國,整肅綱紀,一經發現,概一查到底,絕不手軟……”
這時,御前內侍安寧近前悄聲地:“皇上,如意館蔣南沙有急事求見……”
“讓他進來。”
“喳!”安寧轉而宣道:“蔣南沙覲見”
蔣南沙進屋跪曰:“如意館館臣蔣南沙拜見皇上。”
乾隆俯瞰道:“有何急事,說吧。”
蔣南沙看了一眼李玉宏父子,道:“臣……臣有一弟子,給我帶來一首詩,是那個揚州鄭板橋所作。”
李方膺吃驚地望著蔣南沙,又回頭看了看乾隆。
乾隆概念先入,覺得蔣南沙這人與鄭板橋結冤,總沒事找事不扳倒對方不作算:“怎麼,又是反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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