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的同時,再為國進一言,獻一計,如孫伏伽這樣,則為良吏,朕定依功賞賜。
朕不學秦始皇、隋煬帝,對於臣子的進言,只要是心為國是,哪怕是偏激乃至過頭的話,朕不會怪罪。
還有,朕不管你們以前有過何種過失,曾有過何種卑下的伎倆,從現在開始,只要行正大光明之舉,將不忠不正之言行棄之如敝履,則是我朝正直之臣。
若再有人行一些鬼蜮伎倆,朕定嚴罰不貸! “好了,朕今日就說這些,大家散去吧。
敬德、志玄、無忌,還有侯君集,你們先在宮外候著,隨朕一同看看叔寶兄。”
百官依次退出殿外,眾人皆默默不語,仔細咀嚼著李世民說的這番話。
李世民退出顯德殿略顯疲憊。
他令宮女重新為自己淨了面,並囑咐要用涼水,這樣就覺得精神許多,然後進膳連喝了兩碗小米粥。
飯罷坐在躺椅上閉目小憩片刻,便即刻恢復了精神。
李世民邁出殿門,就見內僕局已經備好了革輅車供他出行,尉遲敬德等四人也候在那裡。
他們將跟隨革輅車出宮門之後,再上馬隨駕。
李世民皺了一下眉頭,揮手道:“不用車駕,牽馬來,朕有敬德四人隨侍即可。”
秦叔寶居住在朱雀大街西側的安業坊裡。
他們五騎出宮門後過禁苑再入芳林門,向南繞上朱雀大街,很是馳騁了一陣。
李世民自從奪宮成功之後,除了上次到渭水邊與頡利可汗相見以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與武將一起揚鞭疾馳。
城裡雖沒有田野那樣空闊,然行在街上,看到兩旁家居皆懸幡張燈,路上行人以串門者多,臉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慶,別是一種風情。
李世民側頭問侯君集道:“叔寶兄原來身體一直康健,怎麼說病倒就病倒了呢?”
侯君集道:“其實秦將軍自去年下半年以來一直不好。
想是他為陛下之事一直強撐著,現在大事已定,他再無牽掛,就此躺倒不起。
唉,聽說他到了年關之時,症候似乎又加重了。”
“什麼症候?”
“渾身疼痛無力,經常咯血不止,臉色蠟黃且白,如紙一般。”
“請太醫看過沒有?”
“看過了,太醫說他積勞成疾,內傷復發,需慢慢調養。”
李世民想起了去年秦叔寶與尉遲敬德為自己值守一事,因嘆道:“他的身體這樣,還接連為我值守數日。
唉,說不定他的病因所起,還是那時候落下的哩。”
說話間,他們已到了秦叔寶的住宅門首。
侯君集讓門人入內通報,被李世民揮手止住,說道:“不用麻煩了,若叔寶兄知道我來,定要強撐著起來行禮,如此就不是我來瞧他的初衷了。”
那名門人在前引路,領著幾個人穿門過院,直奔秦叔寶居住的後堂裡。
房內略顯陰暗,居中攏著一盆彤紅的炭火,將屋內燒得暖融融的。
左邊的桌榻面前,點著一盞紅燈籠。
秦叔寶閉目躺在榻上,柔和的光芒射在其臉上,略微增加了一些紅潤。
榻前坐著一名婦人,想是秦叔寶的夫人,身邊站立一名侍女手端瓷盞,不知要為叔寶喂藥還是餵飯。
那名門人進房後輕聲稟報了一聲,叔寶夫人原來沒有見過李世民,現在聞聽皇上駕到,頓時慌忙起來。
她匆忙起身要向李世民下拜,不小心撞翻了侍女手中的瓷盞。
只聽“咣啷”一聲,那瓷盞在地上跌得粉碎。
貞觀新元訓朝臣 顯德大殿勉外官(4)
這聲響驚醒了秦叔寶,他睜開眼,見李世民等人已走到榻前,急忙掙扎著要起來,嘴裡說道:“臣未及時迎接皇上,罪該萬死。”
李世民伸手將他按回去,輕聲說道:“叔寶兄,我悄悄來這裡,是我不讓他們事先通報。
你身子沉重不可妄動,千萬不能再加重症候。”
尉遲敬德在旁說道:“叔寶兄,你就好好躺著吧。
別因此再有什麼閃失。”
秦叔寶點點頭,慢慢又躺回,他的眼中忽然湧出了熱淚,哽咽道:“皇上剛剛即位,正是需要臣等出力的時候。
唉,臣之身體實在不爭氣,不能為皇上效力不說,還累皇上掛念,臣心中……心�中……�實在不安。”
叔寶夫人取來椅子,李世民點點頭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