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可警察不管怒那事兒,瞧著那個中年漢子和警察的關係,就像親哥倆,真憋屈,哪有在東北那麼痛快,這要是在東北那疙瘩,這些警察早就成了死屍,可在上海這不行。
那年頭兒沒有拘留所啥的,警察也不會先審問你一番,看你有沒有背景或是油水,警車直接開到提籃橋監獄,幾個獄警從山虎和巴特爾身上搜出八十塊大洋,好傢伙,樂得快瘋了,這下可逮住肥羊了,這兩個外鄉人,從他們身上還能榨出不少油水,重點照顧。
“咣噹”一聲,大鐵門關上了,山虎和巴特爾相對苦笑,就逛趟街,把自己送到監獄來了,倆人這個窩火,這他**啥世道,哪有打架的就抓一方,不問青紅皂白、不聽你說啥,扔到監獄先。
在錦江大酒店的唐秋離,這個時候,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山虎和巴特爾倆人出去好長時間了,按理說,早就該回來,可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他不擔心別的,這哥倆的身手,一般的都能應付下來,就怕碰上日本人,依照他倆的性格,遇到日本人還不大打出手,可是,日本人在上海的勢力不容小視,再耍點陰謀詭計,把他倆給算計嘍,唐秋離得內疚和自責一輩子。
這兩個人,那個都是他的軟肋和命門,小玲也著急起來,內心有些後悔,真應該聽秋離的話,不求情讓他倆出去,這下可好,這麼大的地方,那找去?
沒辦法,他把直屬衛隊的十名戰士,倆人一組,以錦江大酒店為中心,撒開了找,他和小玲一起,沿著他倆消失的方向尋找過去。
在監獄裡的山虎和巴特爾,這哥倆心夠大的,走了挺長時間,又打了一架,累得慌,反正也出不去,尋找個地方先睡覺,山虎問了幾個同牢房的人,個個表情麻木,有的翻翻眼睛,就是沒有一個搭理他,山虎鬱悶之極。
牢房裡面黑乎乎的,走廊暗淡的燈光,把裡面的人影照的像鬼影,滿鼻子都是臭烘烘、潮溼悶熱的氣味,哥倆找了一個旮旯,巴特爾不小心踩到一條腿上,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黑暗的角落裡站了起來。
仔細看,這是個身材瘦小的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看不出男女,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畏懼的看著他倆,尤其是看到高大威猛的山虎,眼中的懼色更濃了。
巴特爾覺得很過意不去,就像自己欺負人家似的,連忙好言安慰,這個少年不吭一聲,只是把身體進了往角落裡縮,好像這樣就能更安全似的。
山虎和巴特爾光顧忙著找地方,和安慰這個少年,卻沒有注意到幾十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中射出的光,貪婪、兇狠而麻木。
山虎和巴特爾發出鼾聲,牢門悄然開啟,又進來十來個黑影,明顯的是個個身體粗壯,到了山虎和巴特爾身邊,在牢裡裡的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手裡拿著繩子之類的東西。
在牆角的那個少年,用驚恐的目光看在這一切,他伸手想弄醒巴特爾,被一道兇狠的目光嚇得一哆嗦,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被兩個人拖著扔到另一邊。
朦朧中,山虎就感覺身上壓得慌,手腳也不對勁兒,一陣劇痛傳來,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重重黑影,正對著他拳打腳踢,自己的手腳被捆個結實,身旁的巴特爾,也是遭到了相同的待遇。
唐秋離和小玲走到一個全都是地方小吃的大排檔,他驚訝大砍刀,這個地方好像剛刮過颱風,遍地狼藉,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各種吃食撒了一地。
周圍還有一大幫人圍著,指指點點,幾個攤主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嘴裡還低聲的咒罵著,唐秋離聽得懂上海話,什麼“小癟三、小赤佬、外鄉人觸黴頭了”等等。
他心裡一動,忙上前詢問,這些攤主,見到這一對青年男女氣度不凡,態度和藹,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說完後還直搖頭,為那兩個外鄉年輕人擔心。
唐秋離全都明白了,一定是山虎和巴特爾與當地的流氓發生了衝突,按照他倆的脾氣和性格,那肯定不能吃虧啊,結果被流氓頭子串通警察,給抓起來了。
他來不及通知其他的戰士,忙叫了兩輛人力車,和小玲往監獄那趕去,在路上,他反而到放心了,只要不是被日本人弄走就行。
被痛打的山虎,啥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喊一聲,這一嗓子,就像打個雷的似的,把正在對他拳打腳踢的那些人嚇了一跳。
毆打山虎和巴特爾的這些人裡面,有幾個是從其他牢房過來的牢頭、獄霸,平時經常幹這種勾當,他們和獄警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