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西南,抄掠邊境各地,與太子會師,鞏固佔據的土地,才是第一要務——而大夏國主李乾順御駕親征,率御林兵馬駐鹽州,為三路人馬後殿。
如今西、南兩路軍或得勝,或將勝,各有各的光彩,唯東路軍輸得盆幹碗盡,連主帥李景思的屍體都落入了敵手,這一下西夏軍人人都是臉上無光。夏主李乾順於是拍案而起,自將十萬御林虎賁之士往麟府路殺來,一路上收亡納潰,重整金鼓再豎旗槍,誓要踏平府州城,替御弟愛卿李景思報十幾箭之仇!
將臨故宋邊境,有探馬來報,說府州城下來了梁山和江南明教聯軍,以梁山大頭領西門慶為首,引五萬大軍與府州城呈犄角之勢,正嚴陣以待。李乾順聽了暗暗心驚,急令停止行軍時,早有西門慶派人前來下書。
李乾順接書看時,卻見封皮上寫道:“夏主乾順恭啟”——李乾順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怒,暗想道我大夏於西陲立國已有年,你西門慶草寇出身,一時僥倖,才竊據了趙宋之權柄,屬於小子後學之輩,如今兩國通聘,國書上縱然不寫個“安啟”,也應該寫個“大啟”、“君啟”、“勳啟”之類的,以示對前輩的尊敬之意——誰知竟然寫了個“恭啟”!恭啟就是恭敬地開啟,憑什麼讓寡人恭敬地開啟你的信呢?如此無禮之輩,枉為轉世天星!
雖然心頭恚怒,但要讓李乾順一把將信扯個粉碎,直捽到使者臉上去,然後驅健兒狂飆突進,與西門慶會獵於府州城下,他還沒那個氣魄。畢竟西門慶威名遠震,都說他是天星轉世,因此神機妙算,用兵如神,晉王察哥會晤其人後更是深深見憚——如此棘手的角色,如果能在談判桌上擺平,就最好不要拖到戰場上解決——這是夏主李乾順的行事原則。
於是強忍天子之怒,不恭敬地拆封看時,卻見書中寫道:“字付夏主乾順:腐宋無道,割我國土,萬民切齒,誓討**,因之梁山振臂乘時而起,遂從者雲集,趙宋腐政灰飛煙滅。腐宋既平,其割地條約,自當全數作廢,中國土地,何能尺寸與人?西夏若強而興兵,便屬侵略,西門慶已率華夏好男兒,萬眾一心,列堅陣以待,欲與夏主對壘於邊陲之上。兵火一交,玉石俱焚,莫怪言之不預也!若能修道保法,止愆息兵,中國西夏猶能為兄弟之邦,通商互市,文化交流間,萬民仰其利。此中得失,唯君察之。梁山西門慶就此擱筆。”
看罷多時,李乾順沉吟不語,遂安排信使下去款待,自家聚群臣商量對策。
文武俱齊,李乾順先道:“叵耐西門慶蠻子,好生無禮!他梁山能平定趙宋,多得我大夏牽制趙宋邊軍之力,他才能戰戰成功,否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也!誰知一朝得勢,他便忘恩負義,竟然引兵來壞我好事——這些宋朝的土地,是宋君割讓於我大夏的,難道是我大夏強行霸佔不成?如今那西門慶出頭強做舊主,想逼我們把進嘴的肥肉再吐出來,世上焉有此理?便是他乾爹做官,也說不過去!此刻梁山西門慶梗在府州城,眾位卿家若有善策可破其軍,速速說來,以慰朕心。”
便有左丞相嵬多仁出列道:“我主萬歲,臣有一計,可破漢家蠻子。”
李乾順龍顏大悅道:“計將安出?快快獻來!”
嵬多仁便道:“梁山西門慶是轉世天星,有神鬼不測之機,賁育莫敵之勇,再加上其人新平趙宋,銳氣正盛,若我大夏與之爭戰於孫吳之間,我軍雖勇,勝敗亦難以逆料也。莫不如遣使入大遼,拜天祚皇帝,請他發兵相助。想我大夏國母是大遼皇帝宗室之妹,唇亡齒寒,必然興兵來助,那時遼夏合力,區區梁山又何足道哉?”
聽了此言,西夏眾臣無不極口地譽揚:“好計!好計!”
卻有右丞相?不移出列道:“左相之言雖善,卻與時局不符。今年九月丁卯朔,大遼黃龍府陷於女真完顏部叛亂者阿骨打之手,遼主怒,下詔曰‘女真作過,大軍翦除’,此刻已是起傾國之兵御駕親征,七十萬大軍已至駝門矣——當此全力以赴之時,如何肯分兵助我?”
西夏眾臣聽了,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李乾順亦木無表情。其實在他心中,深恥向遼求援,想當年他剛剛繼位的時候,一來為了鞏固自身的皇位,二來為了推行漢化改革,所以派出使者,向遼求婚。誰知遼國看不起他這個孺子,直接將他的求婚的文書駁了回來,傷得李乾順年輕的心靈上血痕累累。
還是李乾順堅毅,掩埋好戰友的屍體——如果有的話——擦乾心靈上的血跡,抱定生命不息,求婚不止的弘誓大願,繼續派遣求婚的使者!後來遼國皇帝看這孺子實在有誠意,或者說是被他煩得實在受不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