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當碰到最低的開關時,就會射出同步射線,所以魁克斯以為纏在槍托上的線圈是微粒子加速器。他們沒有勇氣去嘗試較高的裝置。”他的臉因此而短暫地一閃,把這個小東西收起來,然後又把衣服拉緊。“那飛船在環繞魁克斯人自己星球的軌道上。你到那兒後魁克斯人會告訴你其餘的事。我有火箭正停在H城機場;我們可以直接離開。”
“就這些?”
他坦率地打量我:“你還想同誰告別嗎?”
“……不,我猜你知道這點。但你得告訴我一件事兒,為什麼魁克斯人自己不去開那該死的飛船?”
他盯著我:“你見過魁克斯人嗎?”
一百萬年前,被我們稱為斯布林人的人類作了一項戰略性決策。
在那個時代,他們是生活在海里的像鯨一樣的動物,他們有語言器官,而且已經是太空旅行者。
於是,他們又重新創造了自己。
他們給自己裝上鎧甲,又加固自己的內部器官……然後離開他們星球的表面,就像一米多寬,長著眼睛的氣球升上了天。現在他們是活的飛船,靠星球間那些浮游物頑強地生存著。
從那以後,他們便受僱於其他50種人類,也包括魁克斯人;但是自從他們不再依靠任何世界,任何星球以及任何型別的環境,他們就成為了他們自己的主宰——而且將永遠如此。
但是,也有後退者,其中大多數是他們以前的服務物件。
我們的飛行器是由斯布林的內臟挖成的殼。我們去魁克斯世界要度過腥臭陰暗的三天,就好像被活吞了一樣。
接受我們這項任務的前提是賣給我們每人一個緊急狀況下用的信標。那是一種軟環。利浦斯說:“如果需要幫助按一下中間部位就可以了,斯布林人會保證你的安全,但救助的價格需另議。”
“我不需要。”
他聳聳肩,說:“還是帶上保險,也許有一天你能用到。”
“也許。”我接過來,纏在手腕上,感覺那東西像活的一樣。
噁心!我開始想念人類科學技術。
我們進入了環繞魁克斯星球的軌道。
我們透過那血管出了飛行器。星光皎潔,我感到離開地球以來第一次獲得自由。
利浦斯的雙人火箭由另一種括約肌製成,我們開始乘著它在魁克斯世界的上空盤旋。在下面的陰沉的空氣中我看到了一片廣闊的海,升出許多活山口像煤火似地閃爍,沒有城市,沒有燈光。“是一片該死的沼澤地。”我猜測說。
利浦斯點點頭,專注於他那不專業的駕駛技術。“是的,像地球的遠古時代。”
“那麼,魁克斯人在哪兒呢?在海底嗎?”
“等等再說。”
我們著陸了,那是一個金屬質的島,孤伶伶地立在沼澤地中,蒸氣湧上我的臉。利浦斯一邊拿出一個手提箱大小的翻譯盒,一邊說:“見見我們的代理人吧。”
他微笑著說:“這兒,你的周圍。”
翻譯器裡發出了聲音:“這就是我們說的那個飛行員嗎?”
我一下跳了起來,轉了一圈,除了沼澤什麼也沒有。
“是的,”利浦斯說:“這位是吉姆·博爾得。”他的語調低沉而確信。
“他真是你們最好的?”魁克斯低沉而暴躁地說。
我生氣了,“利浦斯,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笑了,然後站在我身邊一指:“往下看,你看到什麼了?”
我瞪著眼睛,“洶湧的泥塘。”六邊形的氣泡,非常穩定:整個海像盛著開水的平鍋。
利浦斯說:“眾所周知,生命體是由細胞組成的器官構成的,但怎樣構成是沒有規律的……”
我想了想,“你是說這些常規細胞構成了魁克斯人嗎?”
我盯著那海,竭力想看見那東西。我的腦海裡跳過一種蒼蠅似的新月形的東西。
“能繼續嗎?”那魁克斯人打斷了我們。那盒子又發出了聲音:一種低沉的腹音,像易怒的上帝。
我儘量集中精神:“讓我看看愛克斯利飛船。”
“會的,你知道我們想讓你做什麼嗎?”
“不知道。”
“你知道銀河系漂流嗎?你們的天文學家曾在20世紀就觀測到……”
星系是流動的。
我們的星球像一架大飛機,以每秒幾百公里的速度在太空中穿行。也許你瞭解了其他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