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自然的事,我們對搞不懂的事物都感到敬畏並疑神疑鬼的,在別人的蔑視之下尤甚,因為還涉及到了體面的問題。我就經常對她故作深沉,讓她猜不透我心裡在琢磨什麼,這樣就會讓她覺得我深不可測,進而增加對我的興趣。雖然對她流露不懈的膽量我還沒有,但女人一定不喜歡蒼白的男人,而且她們的好奇心都很強。其實要是她看出我腦子裡想的就是怎麼才能和她上床,估計就只剩下抽我一頓的興趣了。
這裡有一點要補充,許多事本身挺簡單的,但我們總習慣往復雜裡想。還是說在她絮叨的時候我睡著了那事。我就是困了,想繼續聽來著,但沒抗住就睡了。人困了就睡著了,就這麼簡單。但她非要把睡覺和對她的關注程度聯絡起來,還展開推理,對她不關注了就等於對她沒興趣了,對她沒興趣了就等於對別人有興趣了,對誰有興趣你小子給我說明白了。
問苗訓的人也開始往復雜裡琢磨了,而且越琢磨越覺得苗訓的這個動作充滿了神秘。苗訓有算命的工作背景,結合他仰頭看天的動作,“難道你是在研究天象?”天象學應該屬於算命學科中相當高的領域了,或者說算命只是天象學的末流分支。在正常人眼裡,某人如果達到了研究天象學的境界,就不應該算是人了,而是進化成了一種介於人與神之間的物種。
我上小學的時候,地理老師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推薦我參加了一個少年天文學習班,應該也算是天象學的吧。從那以後,看星星對我就再沒半點浪漫可言了。因為根本就沒人給講星星,我只看到了一個戴眼鏡的人滿嘴都是廣義和狹義相對論。讓一個小屁孩每個週末去學半天相對論,實在是一件可笑和痛苦的事,而我居然每個週末都去聽課,並且堅持到了考試的那天,這足以說明我是個有毅力的人。考試的成績當然沒及格,但也得了二十多分,這說明我居然不是一點都沒聽懂,或者說明相對論其實並不難。
在我看來,問苗訓是不是在研究天象這句話應該算是對他的諷刺,但苗訓卻認為這是恭維,而且還覺得恭維的很有水平。諷刺和恭維往往難以區分,很大程度取決於聽者的智商和臉皮。不過恭維的話誰都愛聽,尤其是像苗訓這樣難得聽到恭維的人。於是他臉上的鄙夷馬上換成了微笑。需要說明的是,這個微笑只是表達聽到恭維後的喜悅而已,但問苗訓的人把微笑理解成了認同。因為他覺得沒有人會聽不出這是諷刺,更沒有人能明知被挖苦了還笑的出來。這樣一來,這個人就只能相信苗訓是一位已經達到研究天象學高度的半神科學家了。於是他立即滿臉敬仰,為自己可以結識一位活生生的半神科學家感到無比自豪和驕傲,同時腦子裡飛快地回憶著自己以往有沒有得罪苗訓的地方,要是讓半神科學家報復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經過分析這個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苗訓肯定是個半神科學家,因為誰也不會在被挖苦的時候還笑的出來。
1。我以前可能得罪過半神科學家,但這並不是我的錯,因為以前我不知道苗訓不是人。
1)雖然不是我的錯,但也不能排除被半神科學家報復的可能,因為半神科學家畢竟還不是神,而且就算是神,胸懷也不一定真的寬廣;
2)避免被半神科學家報復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半神科學家忘了我曾經得罪過他;
3)讓半神科學家忘了我曾經得罪過他的最好辦法,就是拍他的馬屁,讓他認為我對他充滿了仰慕和尊敬,誰也不會相信自己的鐵桿粉絲會得罪自己。
2。如果我以前沒得罪過半神科學家(這個結果比較渺茫,我剛才還在挖苦他呢),拍半神科學家的馬屁也不是丟人的事,而且和半神科學家搞好關係至少不是件壞事。
結論:我應該抓緊時間拍他的馬屁,而且怎麼肉麻都不過分。
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那麼眼前的問題就是如何拍好這個馬屁。畢竟拍半神科學家的馬屁不是每個人都能碰到的,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鑑。“那閣下(這會兒不敢叫老苗了)和扶搖先生怎麼稱呼?”我覺得問苗訓的這個傢伙實在是個聰明人。扶搖子陳摶是當時半神科學家界泰斗級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進化的更徹底,已經完全脫離了人的範疇。這說明這個世界什麼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半神科學家也不例外。
這個馬屁的結果無外三種:
第一, 苗訓的檔次沒有陳摶高,也不認識陳摶,但他不可能不知道陳摶是誰。因此,把他和比他檔次高的半神科學家扯在一起,他應該覺得高興。
第二, 苗訓的檔次沒有陳摶高,但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