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四所大學的狀況(5)
1902年10月和11月,京師大學堂恢復教學,從全國各省選送學生,分兩批招生。先招速成科——仕學館和師範館,共錄取新生182名。凡被選送的考生,由所在省府發給去北京的川資和治裝費。例如,湖北省選送京師大學堂師範館考生4人,共發給川資白銀400兩,每人另發給治裝費白銀50兩。 1902年12月17日(光緒二十八年十一月十八日),大學堂舉行入學典禮,宣佈正式開學。此後,京師大學堂以及後來的北京大學、北京師範大學,每年都以這一天作為校慶紀念日(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北京大學的校慶日改為每年的5月4日)。 京師大學堂的教員薪俸 京師大學堂基本上沿襲了同文館的規矩,洋人教職員的待遇明顯高於華人。但華人教員的薪水比同文館時期有所提高。我在中國歷史檔案館查到有關資料,舉例如下—— 20世紀初年,洋總辦兼洋教習鄧羅,月薪1013兩5錢4分;稅科專門洋教員阿得利,月薪285兩8錢8分;白浦月薪258兩5錢;稅科華員助教黃厚誠,月薪147兩9錢4分。 又,華人總辦(教務長)陳鑾,月薪180兩;提調(管理員)關景忠,月薪13兩5錢;國文正教員高超,月薪80兩;國文副教員蔣用嘉,月薪60兩。(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學部·財經·卷216·大學堂全堂員司薪水》等清冊) 當時白銀1兩摺合1.4銀圓,購買力約合今人民幣100元。 京師大學堂學生的優惠待遇 京師大學堂待遇很高。據師範館大學生俞同奎、王道元等回憶:清朝廷對於京師大學堂的學生,是當作候補官員培養的,所以養尊處優。學生一概公費,供給食宿。標準是:每人一間房,自修室二人共用一間。伙食豐盛,早餐是麵食和粥;中晚兩餐,每桌八人,六菜一湯;冬季四菜一火鍋,葷腥俱全。冬夏二季,各有公家發給的一套操衣;其他服裝可自備。每月有月考,前幾名給以10銀圓左右的獎金。學生中不少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無所不為。 初入學堂時,據傳畢業後分別等級,給以“進士”和“舉人”出身,並以六、七品官階。到張之洞繼任管學大臣,乃確定畢業生一律給予舉人出身;其考列“最優等”者,以內閣中書儘先補用,並加五品銜;“優等”者以中書科、中書郎補用。但畢業生必須在教育界服務五年,方能回原衙門候補。於是,“學問”成了“仕途”的敲門磚,學堂成了官府的附庸。 1903年5月京師大學堂又把同文館歸併進來,成為譯學館。據京師大學堂譯學館畢業生陳詒先回憶:京師譯學館僅辦五級,每級分為英文、法文、德文、俄文四系,於宣統三年(1911)結束,歸併北京大學。譯學館授課情形,為每晨6點兵式體操,一小時操畢。吃粥以後,為外國語言三小時,午前授畢。12點午飯,下午為普通課程,5點鐘完畢。晚飯後自修二小時,9時後入寢。寢室分為五齋。甲、乙兩級學生住校,為免費生。丙級半住校半走讀,入學時交費一學期;第二學期丙級同學100人,學期考試在前25名者免費。 學校伙食頗為豐盛,每桌坐七人,四盤四碗,有雞有鴨,也有魚肉。飯廳之中間,置數方桌,上為醬蘿蔔一大盆,紅大椒一大盆,小磨香油一大盆,多數同學自取醬菜大椒食之。 在譯學館讀書五年中,為皮黃戲全盛時代。前門外糧食店之中和園,有譚鑫培、楊小樓、王瑤卿諸名角,戲資1600文,合1角6分錢。懷有2角錢即可聽最好之戲,以4分錢賞看座(即上海之案目),即為大出手了。同學每於星期六下課看戲,散場後數人吃小館子,也僅僅兩圓就夠了。(引自《宇宙風乙刊》27期,1940年8月。) 京師大學堂的腐敗風氣 對於清末遺留到民國初年的大學堂腐敗的狀況,顧頡剛回憶說:那時“學校像個衙門,沒有多少學術氣氛。”有的教師不學無術,一心只想當官;有的教師本身就是官僚,學問不大,架子卻不小;有的教師死守本分,不允許有新思想;當然也有好的,但不多見。學生們則多是官僚和大地主子弟。 1909年,預備科第一批132名學生畢業,之後預備科改為高等學堂,仍屬大學堂管轄。同年師範館206名學生畢業後,師範館與大學堂脫離改為京師優級師範學堂,此為後來北京師範大學的前身。這是我國近代高等師範學校獨立設定的開始。大學堂的第一批本科生到1913年底才畢業。 1905年科舉雖廢,但這時期京師大學堂的學生仍多為舉、貢、生、監等舊式學生或官員,科舉出身在他們心目中仍有很大影響,加上1903年的癸卯學制規定大學堂畢業生可以授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