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小說:如花似玉 作者:天淨沙

的高大牌坊式的門樓下,看見兩扇宅門緊緊的關閉著,仍舊給人庭院幽深的感覺。他踢了踢門,兩個陌生面孔的夥計跑出來將他轟得遠遠的。韓金坊抱住腦袋說,我是韓家的少爺。一個夥計說,什麼狗屁的韓家少爺,如今我家的主人名叫九蟬。韓金坊看那兩個夥計都是一副要動手打人的兇相,不敢再探問下去,只得悻悻而歸。

後來的一次回到韓家,韓金坊將大宅門上的銅環哐啷哐啷的拉響。仍是兩個看護宅院同樣陌生的夥計跑出來,說,你找誰?這兒是瑞慶和剛買下來的宅院。韓金坊以為自己耳朵的聽覺出了毛病,又問道,是誰的宅院,瑞慶和?夥計說,韓家的宅院已經出兌給瑞慶和的項大掌櫃了,我們是瑞慶和店鋪裡新來的夥計。韓金坊驚奇地問,那個賬房九蟬呢?夥計告訴他,九蟬跑啦,他拐走了韓家三太太攜款跑了。韓金坊一時間目瞪口呆,兩條手臂無力的搭拉了下來。

躺在冷清的倉屋裡,韓金坊頭枕著兩條胳膊,一時想到既然九蟬跑了,三太太也隨他去了,可是孩子呢,孩子在哪兒?韓金坊想了片刻之後又寡淡的一笑,孩子是九蟬的,牽掛著孩子還有什麼用處呢。

連續很多天,韓金坊繼續吃著瑞慶和的灶廚送來的飯菜。每天傍晚吃的是一碗白菜土豆湯,兩張麵餅。自從他逐漸花光口袋裡的錢後,這種飯食也得湊和著吃了。其實,灶廚裡打發夥計送來的那份飯菜,跟殘羹剩飯相差不了多少。他記得在一個多月中沒能喝到一滴酒了,也沒吃到一片葷肉解解饞。除了稀薄得能照影兒一樣的菜湯,偶爾能吃上兩塊醬黃瓜和醃蘿十條一類的鹹菜,就很不錯了。

來送飯菜的夥計,總是看見韓金坊有些飢不擇食的樣子。那天,他劈手從夥計手中搶過一張麵餅,狠狠地咬了一口。但很快他伸著舌頭吐了出來,那張麵餅乾巴巴的酸硬,像是一張放壞了的餿餅。韓金坊擰著眉角說,這麼幹硬的麵餅怎麼能吃下去?我想吃菜餡的包子,再給我打點兒酒來。

夥計有點兒不耐煩了,他說,當初項掌櫃是看在你家韓老掌櫃的面子上,同意暫時讓你在這裡寄宿的。現在你分文不花能吃飽就行了。

韓金坊不分青紅皂白地說,放屁!這種飯菜怕是連豬圈裡的豬都不肯吃,你說,我咋能吃飽?

那個夥計捋了捋袖子說,討飯的乞丐沒有嫌飯菜餿的,你還嫌餿了?我不跟你吵,我要告訴項掌櫃的一聲,攆你土豆子搬家,滾球!

這年的初冬時節,韓金坊在瑞慶和夥計的刁難下,硬著頭皮搬離了瑞慶和那間黴味襲人的倉屋,住進了城裡東南角的一座廢棄花園內的廟堂,那是一座文廟。項掌櫃的也算是一個樂善之人,幫他謀到了一份給文廟打雜的差事。那天,給瑞慶和打雜的一個小夥計,肩扛著韓金坊的鋪蓋卷,來到紅牆灰瓦的廟門前。他把鋪蓋卷扔在地上,對尾隨在後面的韓金坊說,進去吧,從今後你就是廟裡的人了。

韓金坊望著磚瓦結構古樸而清雅的廟宇,倍感滄桑。透過敞開的兩扇廟門,看著從廟門上進出的香客,他說,只能這樣了,也許我前世就是在這裡住過的一個廟堂弟子。

廟牆內一片闃靜。在青磚鋪地的曠大的庭院裡,有風聲陣陣吹起。進了廟門,韓金坊兩腿瑟瑟的站在庭院中,看著廟內描紅塗金的大影壁和牌樓,還有一座狀元橋。三間正殿裡的牌位,供奉的是孔子的泥像和他的幾個得意門生,還有宋代的朱熹等歷代大儒。

可惜韓金坊對於這些文化名儒並不熟悉,也沒有什麼興趣。但他看到那些無心無肺的泥像卻覺得有意思,禁不住掩口笑起來。

接著,韓金坊走進廟堂內的東西配殿,在那裡掃了一眼供奉著歷代先賢文人的紅漆牌位。香案前,有一個廟堂主持模樣的道士,正給一尊尊聖像和一排排牌位拂去上面一層薄薄的塵灰。韓金坊漠然地注視著道士手中的大布撣子,分明看到他的兩隻袖口沾染著暗白色的香灰。那個道士瞥了他一眼,目光掠過香案前的一個筒籤和功德箱,頭也不抬地拉長聲音問,施主是要抽籤還是要捐香火錢?

我是來廟上打雜的,韓金坊回答。

道士立刻停住了手中拂塵的布撣子,問,施主就是項掌櫃介紹來的韓家少爺?

韓金坊連忙說,我不是什麼少爺了,我叫韓金坊。

道士說,你可以留下。廟上還有幾個小道士,那是你的師兄弟,你在這裡不用燒香唸經,也不用敲木魚。

韓金坊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揚起脖子說,那讓我幹什麼,讓我每天侍候你們吃齋飯?我不會做飯,我只會吃飯。

道士抬起頭,面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