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神的愉悅相雜時發出的呻吟聲。臉孔也在這呻吟聲裡呈現出酣暢淋漓的痛苦而又愉悅無比的神情。彷彿她不是被火焰焚燒著,而是在和火焰茭歡。

序章(5)

我打量著朋友,真的覺得她比我的孿生妹妹更讓我感到親切。

我的朋友,是我在大學時代就認識的。那時作為理科大學生的我,寫了篇小說投到地區的文學刊物上去。居然發表了。不久,我接到了第一封讀者來信。信裡說了很多讚歎鼓勵的話。寫信的那個人就是我的朋友。那時,她是那個文學刊物的編輯。後來我們相約見了面。她一見到我先是驚訝,即而哈哈大笑起來。“哈,你原來是個這麼溫柔小巧的女孩子呀。我一直當你是個糾糾大漢,還在背後偷偷戀慕你呢!原來是個小女子!--你這樣的小女子寫出那麼大氣派的文字……我敢說你是個天才。”說完又爽朗地笑個不停。就從那一刻起我們開始了真摯而執久的友誼。我們每星期都通訊。大學時,性格內向的我,沒有朋友,家人也很少給我寫信。朋友的信是我唯一的盼望和慰藉。她在信裡跟我談文學,談藝術,並竭力勸說我寫小說。可以說,朋友使我走上了寫作的道路。我的朋友曾一度是國內很有名的女作家,編輯。但在一次她寫的小說受到有關部門的嚴厲警告後,她的才思不知怎麼突然枯涸了。為此她曾痛苦地自殺過。她的丈夫無奈,最後才把她帶到國外去療養,期望她會好起來。

在國外,朋友頹喪的情緒曾一度好了起來,這從她給我寄回的信裡,和她發表在報紙上充滿異國風情的散文可以看出來。但不久,朋友從國外回來了。

朋友是一個人捧著丈夫的骨灰盒回來的。在國外,朋友和她的丈夫參加了中國留學生為抗議北歐組織轟炸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舉行的示威遊行。遊行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朋友的丈夫被疾馳而來的汽車撞的血肉模糊,當場身亡。朋友目睹了這個災難發生的整個過程。當時她正目送丈夫去停車場取回他們的汽車。就在丈夫的背影在朋友的眼裡化為一道溫暖的風景的時候,停車場的出口處一輛汽車疾飛而來,朋友的丈夫躲之不及被撞飛了出去……那個過程在朋友後來的回憶中變慢了。回憶裡朋友看著她丈夫劃了個優美的上弦弧,啪達一聲落到她面前……丈夫的臉上還凝著一朵笑靨,然而從他頭部湧出的血液迅速地把那朵笑靨淹來了……於是朋友獨自一人,帶著丈夫的骨灰登上了飛回祖國的飛機。

朋友認為她丈夫的死是一場有預謀的兇殺。然而當局認為朋友的精神有問題而對朋友的申訴置若罔聞。事實上也確定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的證據證明她的判斷。

朋友從國外回來後就離群索居,鬱鬱寡歡。為了讓她重新振作起來,我勸她把一度放棄的文學創作拾起來。朋友幹了。她又參積極加了我所在的那個俱樂部。似乎一切都好了起來。然而,有一天,她蒙著眼睛被人帶到我家。“華春,快幫我找個好醫生。”她驚惶地說,“我的眼睛出毛病了。快幫我找個好醫生吧。”原來,那天中午,朋友在大街上走,不知從哪來的一道強光忽然射進了她的眼睛。這強光引起了她短暫的失明。等她再能看見東西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滿大街川流不息的人忽然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套時裝像人那樣擺動著袖筒,甩動著褲腿走動著。透過衣服的空隙,可以看到一個個生殖器,男人的,女人的。每個生殖器都頂著一坨坨糞便,生殖器蠕蠕而動,糞便上冒著絲絲臭氣。除了這些,時裝裡不再有任何東西,任何氣息。朋友被這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又被臭氣燻得嘔吐不止。後來吐得癱做一團的朋友無意中用衣服矇住了眼睛,那逼人的臭氣忽然聞不到了。於是朋友便矇住了眼睛讓人帶著找到了我。“找個醫生看看吧,只要再也看不見那些東西,就是讓我失明也行啊。”朋友悲哀地說。我當然不能讓朋友失明。那段日子我帶著朋友走訪了城市裡的每一個眼科醫生。所有的醫生都說朋友的眼睛沒有問題。“看看心理醫生吧,”一個醫生建議說。於是我們抱著急病亂投醫的心態去找了心理醫生。那個樣貌古怪的老醫生聽了朋友的述說,又看了看朋友的眼睛,說:“這是大腦思維偏離了原有的運作模式,導致了器官功能混亂。”接著他提筆刷刷地開了一張藥方。我接過一看,半天才認出上面畫符般的字是:彩色眼鏡一副,書一本。那書是一本讚美詩。朋友回家一試,居然有效。她的眼病便漸漸好轉了,雖未痊癒,也不輕易發作了。那時瘋狂的種子便在朋友的體內形成了吧。但它的生根發芽卻是在朋友認識了華夏之後。我一直認為是妹妹華夏觸發了那瘋狂種子的發芽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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