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驚訝,就現在這水平還是經過鬥爭得來的?於是有人喊:“革命要七八年再來一次。”當然,這大多隻是嚷一嚷發洩一下而已,緊張學習之餘發發牢騷,其實也是一種消遣和放鬆。
話又說回來,長期住在校外畢竟不成,學校體貼民情,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們現在一大部分學生又可以搬回去了,不過仍然不是在燕園,而是一路之隔的暢春園新居,還是得“走讀”,只是走的距離近了許多而已。看來我們是註定要一直做走讀生到畢業了。不過讓大家感到溫暖的是搬到暢春園裡可以享受兩人間待遇,這已經很不錯了。
不管怎樣,抱怨歸抱怨,沒有人真的把住宿條件當作一件特別認真的事來看,畢竟我們不是來“住”的,而是來“學”的。吵鬧過後,還是靜靜地去讀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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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未名(1)
催秋香
相遇最初,沒有寓言。相處最終,沒有童話。結局是現實—分離。愛就這樣未名地來,再未名地去。 風信子,掉了一地。
我叫宇欣,今年大三,英語系。我是一個喜歡浮想,憂鬱,酷愛浪漫的女孩子。走進北大,承載了我且近且遠的夢想。三年的歷練,青春的足跡星星點點,存留。
愛讓人一夜長大。
大學生活的開始,像雨像霧又像風。而我就在這多變又多彩的天氣裡遊走,總感到孤獨,一種身在高處的孤獨,一種落寞的孤獨,一種不被理解的孤獨,也或者孤獨本身。我們都在不斷趕路,不停地追逐,在失望裡追求偶爾的滿足。卻在不知不覺裡忽略了身邊的幸福。
他叫林傑,數學系的,大我一屆。與他的相識是偶然。
我很容易沉默。常常一個人,走在校園。每次總會將步子停在未名湖畔。凝視著它會給我無窮的力量。我是深深迷醉於它未可名狀的美和神秘。林傑是個聰慧,內向的大男孩。喜歡垂釣,卻一次也沒有在未名湖邊下杆。他說他不想擾了這裡本來的寧靜。所以,總是這樣,我們常走在未名湖邊,卻只是擦肩而過。 真正認識他,是在一次網路聊天上。他很有文采,敲出的字裡行間中跳躍著智慧的火花。我們說話不多,卻感覺到很親切。他來自山東,是個農家孩子,懂得生活的艱辛。奮力考上北大一直是他心底裡的聲音。故事到這時似乎該漲潮了。然而期望走向了另一端。
我們依然同時出現在未名湖邊,卻依然只是相視而過。誰都沒有勇氣走近一步。萌生的朦朧,時隱時現,純白的感情在心裡盪漾。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看到校園裡行色匆匆的行人,我沉思;我懷疑,該不該涉足一段愛情。霧漫湖面,情沉湖底。林子裡的情人說著悄悄話,他們親暱,幸福。大學的愛情,粉飾著正青春的我們。 而我呢,我在遙望幸福。 從深秋的落葉,到初冬的白雪。我一直在自我的感情裡掙扎。他羞澀的眼神,讓我愈近尤遠。我感嘆,走在我身後的人為什麼不加快腳步,走在我前面的為什麼不可以慢下節拍。所以我總是孤獨。我苦惱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聽著室友們甜蜜地講述著屬於她們的愛情。我居然偷偷地在被子裡哭了。“林傑”我不止一次地在心裡叫著他的名字。也許他是可以聽到的。
終於,他來找我了。那晚的音樂很輕柔,很美,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未名湖的冰沒有化。我們繞著湖一圈圈地走,好象永遠沒有盡頭。風很冷,我卻覺得溫暖。第一次我們牽手。我聽到了我還有他的心跳(原來愛真的能讓人臉紅心跳)。 第一次約會,是和他,林傑,我喜歡的男孩。很甜美。月牙兒已經很高,他送我到女生宿舍樓下,緊緊握著我的手。塞給我一雙粉紅色的手套。他說買了好久了,一直不敢給我。當時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擁抱了一下他。然後轉身跑回了宿舍。站在窗前,我看到了他,他沒有走,也正朝上看,我們的眼神交匯了。我使勁揮手示意他回去。他還是在寒風裡呆了一會兒才離開。室友們七嘴八舌,笑話開了,我沒有做解釋。躲進了被子。那是個失眠的夜,我握著他給的手套一整晚。
以後見面,我們會對對方微笑。雖然,還沒有任何的承諾。我還是在日記裡寫著,我戀愛了。殘冬的氣息漸去漸遠,冰終於化了。我們坐在岩石邊看魚戲蓮間。他的眼神開始專注,他說他在找尋純樸。我趁機潑了他一身水,他說我是個小搗蛋,沒有回潑。只是作做了個小聲說話的動作,一本正經地說有魚在聽在看。他微笑的樣子很可愛。原來他也是那樣幽默。“呵……呵……”那一刻,我笑得自然快樂。
他學的是數學,卻能講流利的英語。我們經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