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地向我點頭,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如果你們要打賭,我倒可以作個公證。”吉靈兒笑吟吟地走了出來。我隨聲附和:“對,就讓她作證人,否則,我便不賭了。”
老東西也只得點了點頭。
“賭什麼呢?”我問。
“既然剛才比文,如今依然如此吧。”不等奚一空開口,吉靈兒便建議了。老東西一口應承。靈兒微笑著向我點了點頭,對他道:“剛才是你們出題,這一次公平些,便讓秋月渾出題,我數一百下,你若在這一百下里答出便算勝,否則便是輸。”
老東西想都未想,道:“好!”
我和他擊掌作賭後卻犯了難,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學問,怎樣才能難住他。我的腦筋在飛速地轉著,忽然就想起了腦筋急轉彎來。看這麼個古板的老頭子,那死腦筋一定轉不過來的。想著,眼睛一亮,於是問道:“一個人出門忘帶了雨具,後來天下起了雨,可他回到家裡卻發現自己一根頭髮都未溼,這是怎麼回事?”老東西想了想,好象覺得這根本不能算作問題。
吉靈兒在那邊一本正經地數著:“一、二、三……”
“他一定是用衣服包住了頭。”老東西說道。我搖了搖頭,於是他又說:“他用手捂著頭回來的。”我又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能用手捂著住頭,而又不打溼一根頭髮嗎?”
“不能。”他只得道。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吉靈兒依然數著。
老犟筋、老糊塗和丁哥兒也在絞盡腦汁地想著。
“噢,我知道了。”他象明白了什麼喊著:“他一定是在半路上買了一把傘。”
“不,他沒帶一分錢。”我告訴他。
他又肯定地說:“那就是借的。”
我再告訴他:“不,當時他在荒郊野外,沒有一個人。”
“五十、五十一……”吉靈兒的數已經數到了一半。
老東西有些著急了。“他肯定是摘一片芭蕉葉或者荷葉蓋在了頭上。”他喊道。我卻說:“不,路上沒有樹和花。”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隨著吉靈兒有規律的數聲,使老東西越發煩燥起來,不停地抓耳撓腮。
望著老東西半禿的頭頂,我有些好笑,而他卻不知我在笑什麼。
“是了!”老東西又叫了起來:“這個人一定在路上避雨了,等雨停了再走的。”
“不!”我再一次澆滅了奚一空希望的火焰。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吉靈兒很快就要數到一百了。老東西大聲嚷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淋溼頭髮,你蒙人。”不管他怎麼叫,吉靈兒終於數完了。
“你輸了。”吉靈兒裁決道。
“這不算,這不算,這小子蒙人!”老東西不服氣地吵著,指著我道:“他說的事根本發生不了。”
吉靈兒卻一笑,道:“這隻能怪你孤陋寡聞,我都明白怎麼回事。”
“你知道你說。”他大聲道。
“好,首先,我要問你剛才打的賭算不算數?”吉靈兒問。
“自然算數。”老東西回答著。
“不算你是王八養的。”吉靈兒道。
“好!”奚一空一口答應了,又說:“不過,你如果也答不上來,就算他輸如何?”
“隨你的便。”吉靈兒答著轉身對老犟筋與老糊塗道:“你們兩位亦是大魔頭,威望蓋過四方,也作個憑證如何?”
兩個人高挺胸脯,點了點頭。
“你說是怎麼回事?”老東西追問道。
吉靈兒一笑,反問著:“一個沒頭髮的人怎麼可能淋溼頭髮呢?”老東西一愣,彷彿明白了什麼,只聽吉靈兒接著解釋道:“那個人是個禿子。”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老東西乜呆呆宛若個雕像,半天才明白過來,抵賴道:“這也算問題嗎?”
“這難道不是問題嗎?”吉靈兒對老犟筋與老糊塗尊敬地問道。那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你輸了。”吉靈兒轉身告訴羞愧萬分的老東西:“你該記得你的賭吧,不然你是王八養的。”她說著向我使了個眼色。
“對呀。”我接過話來:“從現在起,我便是你的師父了,師父叫徒弟做什麼,徒弟就要做什麼。”
老東西只是哼了一句,也不答話。
“老東西今日可出了大丑。”老糊塗諷刺地道。老犟筋也跟著幸災樂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