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一別兩年想不到還能再見。”
葉懷袖淡淡微笑,走到無欒身前站住。
“你來我草廬,是要做什麼?”
李閒對葉懷袖並沒有什麼厭惡,相反,她身上的成熟嫵媚和清純冷淡這兩種矛盾卻融合的極為和諧的氣質讓李閒很欣賞。兩年前在漁陽郡怡紅院中,她的驚豔就讓李閒過目不忘。
李閒先是對葉懷袖拱手施了一禮,然後直起身子淡淡的說道:“本來是想求您打刀的,現在看來,說不得是來打架的。”
葉懷袖點了點頭卻不再問,而是對達溪長儒雙手交疊於小腹位置微微俯身行禮:“當年在漁陽與將軍有一面之緣,將軍別來無恙?”
達溪長儒不願失了禮數,也是行了一個平禮:“有勞葉大家惦念,我這樣的軍武中粗鄙之人,身子倒是結實的很。”
他看了葉懷袖一眼說道:“自從漁陽郡一別兩年有餘,當日唐突,一直沒來得及跟葉大家說聲抱歉。”
葉懷袖抿嘴一笑道:“當日是車伕駕馭不住馬車衝撞了人群,將軍一拳而斃拉車的騾馬,也不知道救了多少無辜百姓,何須道歉?倒是我也沒來得及感謝將軍將我送回怡紅院的情分,失禮之極。”
她平淡而溫和的說著話,提及怡紅院三個字竟是絲毫不在意。
李閒這才明白為什麼達溪長儒說與葉大家初次相見並不怎麼愉快,不過想想看,拉車的騾馬驚了之後在大街上狂奔衝撞人群,達溪長儒一拳轟死騾馬那是何等的威風凜凜!也不知是打爛了馬頭,還是轟碎了馬腹。只是馬車傾倒間,那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漢子將會是何等的霸氣無雙?
想到這裡,李閒腦子裡又出現了一個畫面。
嬌柔女子從馬車中摔了出來跌疼了柔嫩屁股崴了白皙腳踝,英雄將其抱起送回家中。也挺浪漫的,不是嗎。
只是李閒心中對葉懷袖的佩服卻是越來越濃了些,這女子自從出現就不問無欒為何發箭,也不問到底事出何因,只是和達溪長儒說著漫不經心卻帶著點溫暖的離別話語,似乎完全忘了之前雙方還劍拔弩張的事。
談笑間將尷尬處境化解無形,確實好心機。
“狂野風寒,將軍無懼我卻是受不得了,還請將軍移步草廬,我這裡有前天才從江南快馬送來的新茶,剛巧招待貴客。”
葉懷袖和達溪長儒說了一會兒話後邀請道。
達溪長儒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葉懷袖轉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無欒淡淡的說道:“自今日起在樊籠中自困反思,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自己出來就是。”
她也不多看無欒一眼,微笑著招呼達溪長儒和李閒進入草廬。
聽到樊籠二字,無欒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她咬了咬牙,卻沒有說話。將手裡的彎弓羽箭一股腦交給嘉兒,轉身往草廬一處偏僻的地方走去。只是,看她走路的身形微微顫抖,似乎是受不了風寒一般,雙肩瑟瑟,其意蕭條。
同樣的,聽到樊籠二字,嘉兒瞬間睜大了眼睛,小巧的嘴巴也張開得能吞下一隻雞蛋大小。她臉上的表情驚訝而緊張,想說什麼,可看了看葉懷袖的背影,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白衣少女,聽到樊籠二字的時候淡然若水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李閒還是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驚訝。而那少女轉過身的時候,眼神似乎,僅僅是似乎在李閒的臉上掃過。
就這麼若有若無的一眼,也不知道怎麼了,李閒的心裡竟然一慌!
“有妖氣!”
李閒低聲對達溪長儒說道:“師父,一會兒小心些你的肉,別被妖精給吞了去。”
第三十八章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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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罰去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樊籠自省的少女無欒,其他人都隨著葉懷袖進了看起來頗為簡陋的木建小屋。草廬小院外是半圈並不能防賊防狼甚至攔不住五歲孩子的籬笆,而且看起來籬笆紮起來的時候某人很不用心,以至於籬笆的縫隙寬大到能鑽過去一隻肥碩的野兔,若是有賊來,無論是鑽還是跳都能輕鬆透過。李閒仔細的看了看那籬笆牆,沒來由的想起女人和狗。
“這籬笆是誰紮起來的?”
好奇心加三八心裡讓李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葉懷袖頓住腳步,李閒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頭暈,竟然恍惚看到她稍稍挺了挺胸脯,然後略帶著驕傲的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