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姐弟倆哪裡做過這等事,他們看到沾血的羊皮臉上都皺成了一團,但仍忍受著這一切的不適。
突然有侍女進來嘰哩咕嚕地說了一串,廚師這才站起來,指了指謝芙、關翊、阿靜還有幾名幫工的少女道:“今天前面有好幾名侍女都病倒了,缺乏人手,你們都出去幫忙。”
謝芙不明就裡,關翊卻是聽明白了,於是一手拉一個,與那幾名匈奴女子站在一塊,然後跟著大隊到前面去,在路上悄悄地與謝芙耳語了幾句,謝芙這才聽明白了說的是什麼。
原來是要當侍女,這可比剝羊皮好多了,謝芙對於更能與丈夫接觸倒是多了幾分希望,想到婚禮,她的心裡總有幾分難受。
謝芙端著那匈奴人的喜服隨著侍女們往前方而去,春風吹過,帶了點點春的氣息,這套喜服是匈奴男性的,真真可笑,她居然要為丈夫送去成親的喜服。
“拖思大人,我們把禮服送來了。”侍女頭頭道。
站在窗前揹著手的冉溥這才皺著眉頭回頭,“放在一邊就可以了。”
“公主吩咐我們要給大人換上才行,待會兒婚禮就要開始了。”侍女頭頭又一次恭敬地道。
冉溥冷聲喝道:“我說放下就放下,你們是聽不懂嗎?”
侍女頭頭這才硬著頭皮示意一眾侍女把物品放下,然後趕緊揮手帶她們出去帳外等候。
關翊看到謝芙眼中有著不捨,怕她露餡,趕緊拉著她往外而行。
營帳外,一眾侍女呆立,突然後方有個小侍女小聲地道:“糟了,我忘了把吉祥的襯飾放下了,現在還在我手裡。”她舉著那只有著鍊墜的小飾品道,剛剛只顧著拿在手上把玩,現在才發現自己忘了放回去。
侍女頭頭狠狠地瞪視了那個人一眼,誰不知道拖思大人之難侍候,現在再進去只有捱罵的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一把奪過小飾品,東西雖小,卻是他們匈奴人成婚的必備之物,回頭烏蘭珠公主發現新娘沒戴這物品,還不得砍了她們的頭,但那欲進去的腳卻有幾分遲疑,突然一轉身,“你們誰願意送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應聲,關翊在謝芙的耳邊小聲翻譯了一句,謝芙突然站出來一把奪過那小飾品就往裡面而去。
侍女頭頭看到她如此自告奮勇,免不了在背後誇讚她一句。
冉溥看到那新娘禮物不禁有幾分噁心,但仍是忍下心中的厭惡,穿戴了起來,突然看到有人掀簾子進來,不悅地喝了一句,“誰?”這匈奴女子越發的令人討厭。
謝芙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對於那一聲喝問竟像沒有聽到一樣,只顧著痴痴地看著他。
“你進來幹什麼?”冉溥覺得她的眼睛有點像那天賣布的女孩,兩樣的能扣人心絃。
“溥郎。”謝芙不自覺地喊了出口。
冉溥一聽,兩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有幾分驚訝地道:“你會說漢語?你是漢人?”
謝芙不知自己該欣喜為好,還是該難過為好,他還聽得懂漢語,但他卻認不得自己,“你是漢人,別被匈奴女子騙了,她說的都是騙你的話。”頓了頓,她咬著嘴唇道:“你是北地的冉溥,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冉溥看著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子,她是如何混進匈奴女子群中而不被人發現的?一眾的匈奴女子都要比她高上不少,“許章派你來的?”
“你記得許副將?”謝芙突然急著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一臉欣喜地道:“那你記不記得我?”
冉溥正要說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騷動聲,他忙鬆開謝芙的手,果然很快那侍女頭頭進來了,“拖思大人,婚禮就要開始了,大汗請您過去。”
“知道了。”冉溥平靜地道。
謝芙看到來不及與他多說幾句話,於是忙把那件小飾品掛在他的胸前,當她的小手拂過他壯闊的胸前時,兩人的身體都是一顫。
冉溥的眉頭皺得很緊,這女人的手一碰到他非但沒有讓他厭惡,反而覺得身體興奮起來,他舒服得竟要輕哼起來,覺得身下突然似有一團火燒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被這突然產生的迷離情絲纏繞著,都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而沒有動作。
關翊看到那侍女頭頭眼看要起疑,遂小心地移著上前碰了碰謝芙,示意她的動作不要太大,不然會很麻煩的。
“阿翊。”冉溥一看到關翊突然小聲地喊了一聲,眼中有著驚喜。
關翊吃驚地看著冉溥,他,他居然記得她,那代表他是不是已經全部記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