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修慈將窗簾拉上,嗯了一下。
“湛修則給你下咒。”隔著被子,湛修慈的手放在了女兒的小腹上,蹙眉,“已經失去效力了。”他的手又探了探湛明嬋的額頭,“有點燒。”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些藥片,床頭櫃還放著溫開水和杯子,湛明嬋默默看著,直到父親將藥和水都遞到她嘴邊,才說:“爸,這個時候,不能亂吃退燒藥吧?”
湛修慈只怔了剎那,隨即明白過來,“是啊,對孩子不好,一會兒讓醫生來看看吧。”
湛明嬋說:“湛修則他們給自家人下咒,恐怕不是一次了吧。”
湛修慈冷睇了女兒一眼,“宗堰答應,暫時不會交出那些證據,兩個都不交。”
湛明嬋掀開被子道:“我去見她。”
我要把湛修則一派,弒殺前掌門的證據拿到手。
利器。
湛修慈冷冷道:“她已經離開了。”
“送我去無涯那裡,無涯能聯絡上的。”湛明嬋道,“湛明菲兩次要害我的孩子,爸,我要她死。”
湛修慈看著女兒,彈彈手指,傀儡出現。
“幫大小姐換衣,護送到車庫。”他吩咐道。
湛修慈驅車將女兒送到了無涯的居所,無涯正施法讓剛煎好的安胎藥溫和起來,看到湛明嬋倒也不驚訝,“最近的藥要加大分量了。”
他端上藥碗,深紫的藥汁,明晃晃好似桑椹的汁水,但不是酸甜,是苦澀。
湛明嬋抄過來喝乾,連糖果都不要了,“白瑢走了嗎?我有急事找她。”
無涯看了湛修慈一眼,目光平淡,又轉回到湛明嬋身上,“你發燒了,先躺下,我給你號號脈。”
“湛明菲要殺我的孩子。”湛明嬋說,“不能給他們留活路了,我要見白瑢,我聯絡不上她,但是你應該可以。”
“陷害你,勾結宗堰的罪名如果成立,那麼他們已無立足之地,多添一個殺害掌門的罪過……”無涯沉吟,看向湛修慈,“此間玄黃界早就廢了死刑,何況是對自家人,即便是湛先生,也不願真的咒殺他們吧?當初他們羅織罪名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咒殺明嬋。”
湛修慈坐下來,淡淡道:“他們不知嬋兒和你的關係,一旦嬋兒被廢去法力,逐出湛家,不再受到湛家庇護,那些個和我有仇的,和湛家有仇的,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罷,就逮到可以發洩的物件了。”
無涯搖搖頭。
湛明嬋只說:“我要見白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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