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還請貴族退兵。”
這話霸道專橫、不可置疑,從李通崖嘴裡吐出來,卻彷彿是一把長劍在嘯叫,鎮得一眾鬱家人心中惶恐,惴惴不安,鬱蕭貴漲紅了臉,卻不敢吐出一個不字。
鬱蕭貴藏在袖子裡的手不斷顫抖,有種被扼住喉嚨的窒息感,空氣中凝重得彷彿要滴出水來,一眾鬱家修士已經默默地收起法器,面面相覷,卻有一男子之聲怒喝:
“他在虛張聲勢!動手!”
“李通崖!你在虛張聲勢!你絕不可能全身而退!施法!爾等在看什麼?施法!”
這聲音歇斯底里,陰冷急躁,在落針可聞的寒雲峰上空炸開,震得眾人皆是精神一振,卻是鬱慕高瞪著血紅的雙眼,眥目欲裂,叫道:
“李通崖!絕不可能!你莫要再裝了!”
李通崖不置可否,只平靜地盯著他,鬱蕭貴被長子這麼一提醒,也終於從那劇烈的震懾之中脫離出來,貪念滾滾,兩眼之中浮現一絲僥倖,咬牙道:
“寒雲峰我家勢在必得,道友得罪了!”
當即袖口一揚,拳頭大小的玉煙山輕飄飄地飛出來,在空中迎風便漲,一見面便使出了全力,化作小山頭大小,迎面便砸下來。
“敕!”
李通崖的白衣在風中颯颯而動,面對遮天蔽日的玉煙山,他的臉上流露出溫和的笑容,懷中的青尺劍跳出一尺。
“鏘!”
青白色的光芒從寒雲峰的山巔亮起,天地昏沉,暗晦無光,細如牛毛的雨水紛紛而落,濃郁的青白色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
北岸亮起了一道青白的月亮。
“彭——”
重若大山、壓制法術的玉煙山僅僅在空中頓了半息,頃刻之間被洶湧的青白色劍光衝得翻了幾個跟斗,狠狠地撞擊在雲攏天南陣上,引得寒雲峰上下一震。
“什麼?!”
玉煙山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滴熘熘一轉化為拳頭大小,鬱蕭貴卻倒了大黴,劍氣未至就已經被法器反噬噴出一口鮮血,叫道:
“道友饒命!
”
鬱蕭貴一拍儲物袋,積蓄多年的三道築基符籙噴湧而出,化為或金或白的三道法盾,那劍氣沛然而至,連著斬滅三道法盾,這才輕飄飄地落在他腰上,將他一分為二。
“父親!”
鬱家人亂成一團,鬱慕高神色大震,眼前全都是那青白一色的劍光,直到鬱蕭貴的痛呼將他驚醒,連忙將父親的兩段身體接住,用法力止住血拼合在一起。
“道友饒命!
道友饒命!
”
鬱蕭貴眼睛中青白一片,丟了魂般不斷高呼著,李通崖只靜靜看著鬱家人救下他,手中青白色的劍輕輕抬起,一瞬間整個寒雲峰上下皆是寒毛卓豎,脖頸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