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到了當年年底,德軍在進攻塞爾維亞游擊隊時既得到了奈迪奇的幫助,又得到了形形色色切尼克集團的幫助,從而把有的游擊隊趕進了新帕扎爾州,但更多的是趕進了黑塞哥維那和波斯尼亞。在波斯尼亞,烏斯塔沙的種種暴行竟然為游擊隊準備下了一場歡迎。1942年1月,游擊隊在波斯尼亞東部頂住了德軍和烏斯塔沙的又一次聯合進攻。
在塞爾維亞人第一次起來抗擊德軍的同時,門的內哥羅人也起來抗擊義大利人。1941年7月12日,門的內哥羅的分離主義者(“綠派”)在義大利人的支援下,在策丁耶召開了一次國民大會,但是下一天,大多數人民都起來反對他們,使得義大利的佔領受到了嚴重的威脅。義大利軍事長官皮齊奧·比羅利將軍因此同當地的切尼克領導人斯塔尼西奇和久裡西奇達成了協議(後者是米哈伊洛維奇的私人朋友),並通知他們,如果他們不干擾義大利駐在策丁耶、尼克希奇和波德哥里察這幾個城市的駐防軍,他就可以把山區讓給他們。戰鬥時進時退,以游擊隊為一方和以切尼克人及義大利人為另一方的衝突,同門的內哥羅那種野蠻的部落世仇混在一起了。1942年2月,游擊隊“以門的內哥羅人那種典型的浮誇”宣佈,解放了的門的內哥羅是蘇聯的一個組成部分。對此的反應使得皮爾齊奧·比羅利和那些切尼克頭領們能夠於1942年春季在赤色分子所謂敵軍的第三次攻勢中起來攻擊游擊隊,並把他們趕了出去。米哈伊洛維奇暫時把他的司令部遷至門的內哥羅的上利波沃。最後,在6月裡,鐵托本人率領打敗了的門的內哥羅和其他一些游擊隊從黑塞哥維那轉移到波斯尼亞西部。塞爾維亞和門的內哥羅的山區暫時落到了切尼克頭領們的手裡,他們有時並不受米哈伊洛維奇的控制。少數幾支游擊隊留了下來,隱藏在各處。一些市鎮和主要交通線依然掌握在德國或義大利軍隊的手裡。
鐵托到1942年10月初才到達了比哈奇的一個合適的作戰中心。這時候,游擊隊已經控制了波斯尼亞的一大部分並且佔據了西北方的利卡高地。鐵托決定在比哈奇召開一次南斯拉夫各族人民代表大會;大多數代表是來自各個解放區的共產黨人,不過也有其他地區的代表,以及代表幾種其他觀點的人士——事實上,這次大會是由來自貝爾格萊德的一個年長的克羅埃西亞民主主義者伊萬·裡巴爾博士主持的。1921年當議會在貝爾格萊德開會,透過取締原來的南斯拉夫共產黨的議案時,主持會議的就是他。南斯拉夫全國反法西斯解放委員會(A。V。N。O。J。)於1942年11月26日和27日舉行了兩天會議。它被認為是解放區政府的中央機關,其職能是協調許多地方性的新組織的活動,使共產黨官員在解放以後可以透過這些新組織去進行政治教育。它還公佈了一個六點綱領,其中第二點保證私有財產和個人的首創精神,第三點是在舉行民主選舉以前不作一切激烈的變革。但是,第六點最重要:“民族解放運動完全承認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塞爾維亞、馬其頓以及所有其他地區的民族權利。……它保證南斯拉夫各族人民的民族權利得到維護。”在經歷過民族與民族間的大屠殺後,鐵托提出的成立真正的南斯拉夫聯邦的這種希望,越來越吸引了觀點極不相同的男女到他的運動中來。蘇聯控制的“自由南斯拉夫”電臺在英國廣播公司繼續為米哈伊洛維奇大唱讚歌的時候,廣播了比哈奇大會的訊息。
倫敦的南斯拉夫流亡政府最初繼續由西莫維奇將軍擔任總理,但是在所有的流亡政府中,這個流亡政府大概是最惹是生非的了。它的克羅埃西亞成員顯出了他們的好鬥本性,它的塞爾維亞成員則發洩了他們對克羅埃西亞人的仇恨,從而把貝爾格萊德的最壞的傳統保持下去;他們的習慣和偏見為他們那些具有較強的沙文主義的外交人員和軍人所利用。在米哈伊洛維奇同倫敦建立了無線電聯絡以後不久,斯洛博丹·約瓦諾維奇教授當了總理,米哈伊洛維奇晉升為陸軍上將,並擔任了軍政部長(1942年1月)。由於他是在南斯拉夫領土上獨一無二的部長,因此他就成為彼得國王在那裡的唯一代表,好多塞爾維亞人都深受這一職務的威望的影響。英國廣播公司出於禮節與策略,不得不盡力支援這個流亡政府,而它那些代表就利用他們的地位,使用自己的密碼發出英國人不可能會同意的反克羅埃西亞和反共的電文。在米哈伊洛維奇將軍決定採取步驟按兵不動,或直接同義大利人、間接同德國人斷斷續續地合作以反對那些從他自己的各項標準說來是根本的敵人——共產黨人以後,他們還利用英國廣播公司來描述這個將軍的那些英勇作為。或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