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拆毀可以用於和平目的的工廠,徹底整頓糧食分配機構,迅速追返戰俘,把行政職權交還德國當局。如果認為因為這些工人是反納粹的,是反共的,他們甚至在有關工業組織問題上也和英美人意見一致,這將是一個錯誤。恰恰相反,他們同別人一樣熱衷於使自己的國家從盟國的控制下解放出來,而對於上述那些問題,他們首先是站在德國人的立場上去考慮,然後才站在工人的立場上去考慮。
第二節 教會
因參與1944 年7 月20 日事件而被處死的懺悔教會領袖迪特利希·邦赫費爾在1941 年向一個朋友承認,他正在為他的國家的失敗而祈禱,因為他認為這是德國用以抵償它所造成的一切苦難的唯一方法。決不是所有的德國教職人員的態度都和他相同:有一批人一度則被納粹釣餌的票面價值引上了鉤,真以為國社黨會幫助教會達到它的目標;有些時候,這種幻想歷久不滅。
許多教職人員堅持教會應超然於政治之外的傳統觀念,但這並沒有使他們準備按這個極權主義國家的要求而對之絕對效忠;當然,許多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還進行了更進一步的抵抗。因此,他們對盟國的勝利,普遍報之以拯民於水火的頌歌。盟國的勝利也因那些曾在新教教會掌過權的德國基督教徒迅速銷聲匿跡而被歡呼;他們的領袖米勒主教自殺了,餘下偽人以罕有的謹慎退居幕後。象工會一樣,教會也很明白,它們內部的勾心鬥角妨礙了它們對國家社會主義所進行的抵抗。第三帝國的經歷使它們更緊密地團結在一起,而且普遍地渴望在未來的歲月裡不讓這種團結煙消雲散。甚至在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之間也有了友誼和合作,雖然因為不可能存在具有那種水平的思想統一,在新教教徒內部發生了一種最為重要的變化。1945 年8 月底,符騰堡的主教武爾姆召集了所有可以邀請到的教會領袖在特賴薩開會,決定把新教教會生活中三個最重大的運動聯合組成一個新的團體——德國福音派教會。這三大運動就是武爾姆本人於1941 年建立的“教會陣線”、“懺悔教會”以及巴代利亞、符騰堡和漢諾威的所謂“完整的”教會。後者曾經避免在1933—
1934 年間被迫把國家社會主義的支持者塞入他們的宗教會議。選出一個十二人的理事會作為臨時的“教會政府”,而永久性的教會制度則被推遲到時局較為穩定的時候再行制定。德國所有主要的路德派、改革派和聯合派教會都接受這一決定。實際上,懺悔教會希望立即實行徹底的改組,而保守的路德派則厭惡任何革命性的背離舊宗教的改革信條,上述決定就是這兩者之間的妥協。作為組織成員的教會都保留其自主權,然而單一的組織機構是為代表大家去行動而建立的,其結果是稍勝於一個聯合會而略遜248 於一個教會。
特賴薩會議上保守派的主旨之一涉及教會與國家的關係。懺悔教會認為,路德派與國家的聯盟對德國新教教義來說是不幸的,應切斷這種聯絡。
比較保守的教徒則認為國家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教會的支援。再則就當時的情況來說,教會的收入受到了很大的損失。經費短缺將會妨礙急如星火的許多慈善工作和重建工作的進行。但是即使在魏瑪共和國時期,教會經費所依靠的稅款,也是由國家徵收的。有極其充分的理由證明,考慮教會與國家分離還不是時候。因此反而採取了與盟國當局接近的措施,其結果是盟因管制委員會在翌年1 月的一項決定中繼續維持原定的稅收安排。
三個西方盟國在各自的機構中成立了小型宗教事務部門來處理同教會的關係問題;在英、美方面,這些部門起初都是教育部門的組成部分,而且因為這些部門涉及的都是行政管理工作而不是教義,所以配備的盡是非宗教人員。美國宗教事務部門的負責人把診一部門的任務規定為:
(1 )不參加教會改組,它只能在內部完成;
(2 )保證信仰自由,只要不被濫用;
(3 )向教會提供一向由政府給予的方便,
(4 )肅清一切納粹分子,嚴防在宗教掩護下復活納粹主義。
總之,這一部門的作用是實行監督,而不是給予積極的幫助,這與參謀長聯席會議第一○六七號指令的總政策是一致的。俄國人雖然似乎沒有建立宗教事務部門,但也採取同樣的態度。他們不迫害教會,也沒有給教會特殊的照顧(除了在某些地區,把牧師和醫生一道列入糧食配給中的第二類)。准許繼續做禮拜,但如前所述,懺悔學校和一切青年宗教活動都被禁止。任何一個教會如果得不到傳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