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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所謂的“南人北相,北人南相”,“男人女相,女人男相”都是指俊傑之才,也是說兼有雙性的特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認為,普通人的潛意識裡面都有雙性戀的傾向,也就是有能男又能女的慾望。因而當男扮女裝、女扮男裝的演員表演時,觀眾的潛在的慾望得到了宣洩和滿足。

人是有侷限的生存,人也是為了突破侷限而生存的。對性別的挑戰,經常被單方面認為是女權主義運動,“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在西方被看作婦女解放的經典。其實,“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這句話還有新的解釋,以前為這句話作注的是,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也能做到。現在則要加上一句,女同志能做到的,男同志也能做到的。顯然,“同志”這個詞今天也帶上了曖昧的成分。至少在審美的層次上,男人開始分享原先女性獨自享受的美感了,中性化消費已成為一股潮流。

對男女性別最大的挑戰是“克隆”技術,它在另一個層面上混淆性別的意義。生育本是陰陽交媾、男女合作的事情,可單性繁殖技術出現之後,父母的倫理意義喪失了,男人也可以生育了,女人驕傲的最後資本也被男人擁有了。男女性別的意義也隨之貶值。人類在挑戰極限的同時,也在異化自己。人類在追求自身的最大值時,往往會迷失了本性。就我的價值觀而言,我希望這種挑戰到阿哲美妙的歌聲為止,到藝術為止,如果到了東方不敗和克隆人的程度,那就離魔界不遠了。

2001年12月3日於朝陽門

第13節 那山、那水、那人

——胡廷武散文的意趣

美國著名的小說家福克納因為專門描寫家鄉那塊郵票大小的地方,被世人稱為締造了一個小說王國,中國當代小說家莫言因為傾心營造高密東北鄉的藝術世界而獨立於文壇。小說家關注於某個空間營造一獨特的迷人世界,已是一種行之有效的藝術方式。對於散文家來說,恐怕很難像小說家那樣專營於一片土地,這不僅因了散文需要博、需要雜,也需要“散”,還在於散文很難像小說那樣以人物的命運來演繹一個地區的歷史、文化、政治的內容。散文是重視感受、重視性情的文字,像餘秋雨的《文化苦旅》便是以“旅”字取勝,雲遊四方,盡覽天下風物,營造個人文化之壘,是好讀的文章。

散文家中絕少像胡廷武這樣能專注於一座山的寫作的。胡廷武的第一本散文集《秀山的魅力》便是專寫一座山,從各個方面來寫秀山,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秀山的各個橫斷面,各個側面都被胡廷武從不同的審美視角進行觀照、進行描摹、進行抒寫,挖掘出秀山不同凡響的魅力。“大凡遊山,趣味總是兩方面的,一面觀山色,一面望遠景。秀山上,從登瀛橋開始,幾乎每一座亭臺閣謝,都是望遠的好地方。但最好的望遠之處,恐怕還是湧金寺。倚欄放眼,遠山像一帶藍紗,杞麓湖像一匹銀絹,平整的田野如一幅綠綢,那錯綜的田埂就是微風吹皺的鱗波。再近處,就是通海城了。城大體是方形的,街道都是直來直去,十分整齊,大有古城風味。看到這裡,我回頭記起捐秀亭上的一幅楹聯:”銀漢無聲城不夜,天風吹月海初湖‘。作者沈詠,是清朝嘉慶年間通海的舉人。他這裡寫的是夜景。但頭一句顯然出於這位先生的想像和誇飾。當時通海城不過是百十戶人家的彈丸之地,幾點燭光,怎能與銀漢相比!但是,有一天我因為貪戀山色,天黑了還逗留在山上,的確看到了通海燈火萬家的夜景。相形之下,天上的繁星黯然失色,倒像是城的倒影了。“寫山的遠景可謂觀察細微,白天的景緻寫到晚上的景緻,而將天上的繁星比作城的倒影可謂是神來之筆。

而那篇獲《十月》文學獎的《雲南的山》,更是胡廷武寫山的絕妙之品。他在文中寫道:“雲南的大山可以改變許多人對山的觀念。”說實在的,雲南的山我也是看過不止一處,但讀了《雲南的山》我才真正改變了對山的觀念。在《雲南的山》裡作者不僅像《秀山的魅力》那樣描摹大自然中山的秀美和壯美,也不僅注重這些山水文化之後的大典蘊含,還把筆墨投注到山的子民的精神狀態和生存狀態的描繪之中。白馬鎮是雲南浩浩蕩蕩大山的皺褶中的一個小鎮,是作者的出生地,也是作者用來象徵山的精神的載體。作者不僅寫出了山的皺褶,還寫出了這些山民的精神皺褶。“雖然飢餓像影子一樣,或遠或近跟著他們,但藏在他們心中的希望,卻像是山間的霧,起了又散,散了又起。”因為山裡人一直被飢餓困擾著,所以,“在我的故鄉那樣的山間小鎮上,吃飯的時候,男主人的面前必放著一杯酒,否則有貧窮之嫌,懼內之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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