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張珪就沮喪得無以復加,這些人還算大元朝的精兵良將嗎?
得空到砸開冰面取水的池塘中一照,張珪不由得苦笑,自己和那些兵丁的狀態,又有什麼區別呢?真是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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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山窮水盡
女真武士蒲察合安的模樣,只怕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了:女真人的習俗是腦袋上週圍一圈剔光,只留下頂門心一撮頭髮編成小辮子,下巴頦的鬍鬚全用小鑷子夾得光光的,半根不剩下。這些天連日奔逃,連飯都吃不飽,哪兒有時間做這些事情?禿瓢腦袋四周的頭髮長了出來,亂糟糟的,加上中間那根細細的小辮子,倒好像烏鴉窩裡長出根狗尾巴草;下巴頦上毛乎乎的,卻又不像自然生成的鬍子,扭曲糾結著,粘連到一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氣。
衣甲破敗不堪,右臂上纏著幾圈破爛布條,膿血慢慢的浸出來——幸得時值隆冬,若是春夏季節,只怕蒼蠅們要蜂擁而至了。
蒲察合安揮了揮沉重的狼牙棒,以前拿在手中恍若稻草般輕巧,現在卻覺得有些沉重,甚至覺得和他形銷骨立的身材不相配,好像小孩子拿了個大人用的兵器,揮了兩下,沒有勁頭,悻悻的扔下,抱著腦袋躺到枯草堆裡。
騎兵總是比步兵跑得快,漢軍飛騎固然能追上來,要一口吃掉元軍卻不容易,這些天漢軍總是以騎兵銜尾追擊,能咬一口是一口,步兵大隊步步緊逼,壓縮元軍的迴旋餘地。張珪攜帶的軍糧丟掉大半,城市升著熱氣球,駐上幾千兵你就打不下來,纏久了還有被漢軍圍殲的危險;鄉村中的百姓則跑了個一乾二淨,沒處搶糧食,只好飢一頓飽一頓苦挨。
大半個月了,吃不好睡不好,就算鐵打的漢子,也成了半個廢人,蒲察合安又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受了傷,神情十分萎頓。
見夥伴這副模樣,党項鷂子。細封步瀨長嘆道:“江南的草場、牧奴和花姑娘,看來咱們是沒福消受了。現而今能逃回去,就算觀世音菩薩保佑!”
契丹武士蕭達狸早已送掉了性。命,蒲察合安、細封步瀨能活到現在,全在兩人互相幫助——或者說狼狽為奸。
党項鷂子有著天底下少有的。機敏,神奇到近乎第六感的戰場感知,他耳朵極其靈敏,能在深夜沉睡中被夜襲漢軍的細微腳步聲驚醒,眼睛異常犀利,能發現十里外荒草叢中的伏兵,戰場上哪兒危險、哪兒安全一清二楚,總能趨吉避凶。
女真武士的魁梧身軀和驚人蠻力,則能衝透重圍。逃出生天,在党項鷂子的指點下,每次戰鬥他都沿著最安全的路線,奮力揮動狼牙棒左遮右擋,從漢軍包圍圈的薄弱處透陣而出,險險的撿回一條命。
所以高郵戰場上退下來的十多萬元軍只剩下了。不到五萬,而且幾乎人人帶傷的情況下,蒲察合安只受了皮肉傷,而細封步瀨還幸運的毫髮未損。
看看夥伴如此頹唐,視若珍寶的隨身兵器都隨。意亂扔,細封步瀨心頭實在不是個滋味,既然蒲察合安不接腔,他就假模假樣的道:“徵南都元帥智謀果決,身兼伯顏丞相和金刀九拔都兩家之長,必能率我等突出重圍。且我南征大軍久困於此,大汗必不能坐視不管,想必哈喇和林、六盤山、上都路、應昌府各大營駐軍已出發援救我等。”
“屁!”蒲察合安甕。聲甕氣的道:“要是大汗能抽出軍隊,才用不著徵召咱們党項人、女真人做探馬赤軍呢!別忘了,俺的大金國、你的大夏國,剛被蒙古人滅了,還不到五十年呢!”
終於引出他的話頭了!狡詐的党項鷂子心頭暗笑,故意做出副不相信的樣子:“大元朝幅員之廣,百十倍於金、夏,百戰名將如天上數不清的星星,精銳的戰士好比大漠的沙粒,怎會抽不出援兵?只要咱們再撐幾天,就能等到他們了。”
殘兵敗將,軍心渙散自然軍紀鬆弛,兩人一爭論就有探馬赤軍的好些党項、女真、契丹、回鶻的武士圍攏來,畢竟形勢不妙,人人都為自己的腦袋捏著把汗,深夜之際,常有人捫心自問:這顆腦袋還能留在脖子上多久?
此時聽得兩人爭論,就有個從西域過來見多識廣的回鶻兵,大著舌頭,用生硬的漢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