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人,對這個王通無可無不可,能讓自家女人出出氣也是好的,抓也就抓了。
結果倒是好的,知道了方子,雖說醫生都講究個在大戶人家面前不能把話說滿,可那個醫生還是拍了胸脯,做了保證,當初藥性不太強烈,現在已經可以調養去根,簡單的很。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翟秀兒總算心情好了些,宋嬋嬋那邊實際上是女眷中最忙的一個,眼下比當年倒還好,因為韓霞和張紅英已經能管家管內務了,她只需要顧著外面一些事情就好,韓霞等懷孕的時候,宋嬋嬋滿臉高興幫著操持,還曾雲淡風輕的勸翟秀兒不要急,這次自己懷孕了,卻在意的很,一點不敢大意。
比如說這外面的事情就要交接一下了,熟悉遼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宋嬋嬋管著外務,比如說那些送到內宅的銀子都是她來經手,時機上不光如此,王通在京師的情報系統也是宋嬋嬋也主管,甚至還有和外地幾處的書信往來,也是宋嬋嬋在做。
專門挑了時間,在內書房中間垂下簾子,王通也到場,史七和沙東寧都是來到,讓宋嬋嬋一項項的進行交接。
至於那些書信往來,暫時則是由翟秀兒經手,內宅諸女的文化水平,也就是宋嬋嬋和翟秀兒能做這樣的文秘工作了。
且不說這個,從關外跟過來,現在做護衛的孫鵬舉就頗為的鬱悶,他當時本來都有護衛副千戶的意思了,結果回家一次,這次再來,就要和許多年輕人爭,要看看錶現,要知道當時這沙東寧的位置也不比他高出太多。
松江開埠快有兩年的時間,因為有天津衛那個成熟的例子在前,又有江南和長江流域的繁華和富裕作為支撐,很快就上了軌道,按照王通的想法,萬曆十九年應該會很清閒,不過他想錯了。
到了萬曆十九年的二月,四川、湖廣、江西、浙江、福建甚至還有廣東的商人們就是雲集松江府,紛紛要拜見遼國公。
如今“商團”這個詞已經開始在時人的筆記上出現,連讀書人都知道如今各地商人互相聯結,各有勢力,而且歸化城和天津衛的商團模式也被各處的人在模仿,這倒不是那種限制大家發展的行會,而是調配力量,取長補短,爭取最大的利益,山西和北直隸以及遼寧那都是學的快的,其餘地方正在模仿,根據自家的特點有不少改動。
大家抱團力量大,聲音自然也大,推舉出來的頭面人物,王通也是要見的,這可是為了松江府的大發展才要有的。
王通和這些商人們談事,有一個前提是要強調的,那就是松江府的各項稅費必須要交,不會敲詐勒索,可該有的份額一定要交,畢竟朝廷依靠這一塊,王通自己也要依靠著一塊,如果不交的話,那就成了為別人做嫁衣裳。
大明的商人偷逃稅賦都是一等一的本事,甚至還有文人動筆鼓吹這個不收商稅是聖人所為,但在王通這邊行不通。
好在各處來的商團都明白的很,商人嘛就是逐利,能賺大錢,稅賦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忍受,甚至有主動要多交的,當然,這個就是要求個份額了。
大家首先要談的就是糖,松江府輸入的大宗蔗糖對於長江流域和松江府透過水路和海路能到達的各個地方衝擊太大了,這玩意利益豐厚且不去說,又走的水路運輸,運輸上還是簡單的很,這樣的生意得利太大,但協調不好就有可能出現一夥人賺的不多,另一夥人傾家蕩產的糊塗事。
所以大家要讓王通這邊居中抓總,各省定出份額,不說別的,如果弄不好,南直隸的江南江北,南直隸的江南和浙江,江西和湖廣,這些地方彼此竄貨那就是大麻煩,大家訂好了份額區域,才能保證大家都能發財。
而且既然來運糖,那大家肯定都是帶著貨來松江售賣,可能半路上就賣到江南,也有可能走水路去往江北和其他各處等等,來了之後也未必是光是糖可能還要弄些別的回去。
這個同樣也要劃分好,彼此之間物產相近,一個商團之中也要做好協調,要不然,自己的貨物也會出現價格衝撞之類的事情。
要在松江府專門設定一個糖棧,自然是三江糖棧,這個負責各處糖業銷售抓總協調,另外三江商行和幾家江南、山西、湖廣的大商行也有類似的地位,負責確定各處來往貨物的價格,總之有個大概的範圍,不要太過混亂。
此外,三江系統的銀票已經開始在一定範圍內通行,過來的這些大商人本就是當地商業系統的頂峰,對此都是有接觸理解,自然認為這個是好東西,每家都想要自己發,可自家發,自家的分號都未必能認,更不要說外面,還是三江家大業大,發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