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只會荼毒百姓的官兵們全都殺乾淨。
打定了主意,黎叔兒回頭看向那眼中真正流露出崇敬之意的漢子,笑道:“那啥,我們眼下還有更為要緊的事兒要辦,令尊令堂的毒只能等以後再說了,對了,這一路上不乏死屍,你只管尋那無主的屍體,將屍體的下巴烤出屍油來,再塗抹令尊令堂的心口窩和腳心處,可延緩毒性的蔓延,切記切記。”
囑咐完那漢子,黎叔兒又將那些吃食留與那一家人,隨後就帶著楊億、魏二苟和桃木妖出了們,隱藏在一處坍塌的房屋後面觀察那些清軍。
此時,那些馬上步下的清軍們已經搶掠了兩車的小孩子,開始朝西北方向有秩序地退去。
見狀後,黎叔兒讓桃木妖留下,組織那些失去孩子的百姓在後面緩緩跟上,黎叔兒則帶著楊億和魏二苟跟在那些官兵的後面,一恃時機成熟,就出手截擊那些官兵,救回孩子們。
安排妥當,黎叔兒就帶著楊億和魏二苟小心翼翼地利用雪地上的雪丘做掩護,如鬼魅般地跟蹤著那些官兵向西北方向尾隨而去。
那些官兵因為押運著裝有孩童的騾車,行進速度的並不快,在加上一路上寒風凜冽,那些騎兵猶可,那些靠著兩腳走路的步兵就免不得一個個縮著脖子,是怨聲載道。期間,黎叔兒他們隱約聽到那些步兵們不滿地嘀咕著:“這盧參將也是銀子迷了心了,這數九寒天的,讓弟兄們出來弄這調調,兵餉也無,酒菜也無,他只管在那裡發財,卻叫咱們在這裡挨凍喝風,、真他奶奶的不是個東西。”
一人發牢騷,立即引起其他官兵的響應,眾官兵你一言我一語,只管在那裡罵街,不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倒是讓後面跟蹤的黎叔兒、楊億、魏二苟他們聽明白了個大概。
鬧了半天,這些官兵都是駐紮在垣曲縣城內的綠營兵,歸屬於一名叫盧永嘉的綠營遊擊節制,那些官兵是受盧永嘉的指令,從垣曲城出來專門搶掠逃難的難民的孩童的,但那些官兵雖然心存不滿,卻又不敢違逆上峰的命令,只能老大不情願地出來禍害百姓,幹這些喪盡天良的罪惡勾當。
“叔兒,這個盧永嘉是啥玩意兒啊,能指揮這麼多的軍隊,看樣子也算是一牛逼人物啊,怎麼會派兵出來搶孩子呢,難道要販賣人口,他窮瘋了?”魏二苟聽了一會兒,便有些疑惑地看向黎叔兒問道。
“你們哪裡曉得,按照清朝軍制,這遊擊乃是綠營軍裡的最基礎的組成單位營裡的統領,其級別與那州縣裡的巡撫、知縣是等肩,但在這武人橫行的亂世,這些手裡有兵的軍頭們兇橫異常,哪裡把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讀書人出身的巡撫知縣放在眼裡,倒是常常凌駕於地方行政長官之上,成為一縣的土皇上,依我看,這個盧永嘉派兵出來搶孩子,自不會是為了販賣人口,這人賤米貴的世道,囤積良田者大有人在,可哪裡會有人花錢賣人口添負擔?必定是要弄去小兒幹一些見不得人的邪惡勾當,孃的!”黎叔兒向楊億和魏二苟這兩個棒槌簡單介紹了一下清朝的兵制,又將自己的一點猜測向他們和盤托出。
“那會用這些孩子幹什麼啊,難不成是蒸來吃?”楊億一驚,想起古代史書上記載的饑荒之年,災民們易子而食的人間慘劇,不由得周身一哆嗦。
“你他孃的東周列國志看多了吧,還蒸來吃,淨扯淡!”黎叔兒噗嗤笑了,“依叔兒的經驗判斷,那盧永嘉要麼懂一點旁門左道的邪術,要麼就是身邊有懂這些邪術的藍道敗類,他們挖空心思弄來這些小兒,一定是想搞養童鬼的控靈術,錯不了!”
“養童鬼?”聽了黎叔兒的話,楊億和魏二苟都忍不住低聲驚呼道。
養童鬼,顧名思義,肯定與養鬼術有關,這不禁使楊億和魏二苟一下子想起了他們在曹通那間客棧裡收了的四個女鬼和四名小鬼,這養童鬼,應該與那養小鬼有著異曲同工的相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