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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北到江南,林彪在電報中經常提到的“密息”,指的主要就是破譯敵人電臺密碼所獲得的情報。
到東北的第一個殲滅戰,秀水河子戰鬥,敵主力一個營及師屬山炮營、運輸連,遠離主力達3天路程。戰前蘇靜仔細核實情報,認準了,立即報告林彪,林彪立即下定決心,調集部隊,將其吃掉。
不久,情報處又以準確情報,保障了大窪戰鬥的勝利,殲敵4400餘人。
在解放戰爭中,林彪經常指揮到師團,原因之一就是情報及時、準確。
在東北,林彪曾對他的秘書季中權說,蘇靜能當10萬兵。
蘇靜是當年唯一秘密進入北平的解放軍代表,與傅作義的代表共同起草了《關於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協議》,並在協議上簽字。
他的兒子蘇曉林,看了他寫的一篇回憶錄《回憶北平和平談判》,結論是3個字:流水賬。
父親說:我只是個歷史見證人,領導派我去,我執行命令,就去了,就是這麼個過程,還能怎麼寫?
兒子說:你當時總有些思想活動吧?再說了,一個人獨闖國民黨佔領下的北平,能沒有危險嗎?
父親說:有什麼危險的?兵臨城下,是傅作義邀請我的,跟著他的談判代表進去就是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嘛。
兒子說:話是這麼說,可古今中外,斬的還少嗎?再說,城裡特務那麼多,當時力主和談的原北平市長何思源的家,不就被特務炸了嗎?一家6口,1死5傷。不管怎麼說,也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兒子,實事求是,北平和平解放,你是立了大功的。
父親說:那時雙方都希望和平解決,所以不會有危險。我只是一個聯絡員(在這篇回憶錄中,他也說“我只是一個聯絡員”)。如果沒有我,領導換別人去,也是一樣的。
有件事,如果換個人,那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第三次談判後,林彪交給鄧寶珊一封信,是毛澤東以林彪、羅榮桓的名義寫給傅作義的。毛澤東就和平解決北平提出兩個辦法前,歷數傅作義追隨蔣介石打內戰的累累罪行,措辭相當嚴厲、尖銳。當時雙方氣氛挺融洽,信未封口,鄧寶珊急於知道寫了些什麼,看罷大驚失色,當著蘇靜的面對周北峰、刁可成說:“這封信太出乎意料,傅作義不一定會受得了。”
又道:我回城後,打算暫不交給傅作義看,以免節外生枝,把事情搞僵,甚至推翻協議,使談判功虧一簣。
蘇靜把這個情況向林彪彙報了,林彪說:“是啊!那封信是有些嚴厲呀,他要暫時不交也可以。
原來早在1946年10月11日,傅作義攻佔解放區重鎮張家口後,曾得意地寫了一封侮辱性的《上毛澤東書》,登在報紙上,聲言如果共產黨打勝了,他傅某甘為毛澤東執鞭——毛澤東當然不會忘記的。
《關於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協議》登報了,蘇靜奉命出城向“林羅聶”彙報城裡情況。一進門,羅榮桓便問他:“由鄧寶珊帶給傅作義的那封信,交給傅作義看了沒有?”蘇靜說,不清楚。聶榮臻接著說:“你今天還要回去問一下鄧寶珊,若還未交給傅作義,你要催促鄧並同他一起去見傅,務必要告訴鄧在今明兩天讓傅作義看到那封信。”
這時,蘇靜還未看到這封信,也不知道傅作義的那封《上毛澤東書》。但他明白,羅聶如此重視這封信,很可能是黨中央,甚至就是毛澤東查問了此事。
傍晚,蘇靜回到城內,找到鄧寶珊。鄧寶珊困惑不答,遲疑良久,才拿上信,兩個人一同去了中南海居仁堂。傅作義情緒很好,問這問那,與蘇靜熱情交談。鄧寶珊乘機到內屋,將信交給了傅冬菊,傅冬菊看了信,也沒敢交給傅作義,而蘇靜也絕口未跟傅作義談這封信的事。
2月1日,《人民日報》全文發表了這封信。傅作義看後,果然情緒異常激動。兩天後,他在給林彪、羅榮桓的信中說:“兩年半戡亂戰爭的嚴重災難,我願擔當全部責任,願意接受任何懲處。”
此時,距林彪將信交給鄧寶珊已經半個月了,北平和平也已生米做成熟飯了,不管什麼樣的果子,他傅作義也只能吞下去了。
鄧寶珊當然是深知其人的,傅冬菊更是深知其父的。無論如何,傅作義都是個有尊嚴的軍人。
遼瀋戰役,首戰義縣,攻城部隊戰前大挖交通壕,直挖到敵陣地前,以敵人手榴彈投不到為準,既可增強攻擊的突然性,又能大大減少傷亡。蘇靜見了,立即報告林彪,林彪未置可否。蘇靜知道,林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