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練就了一手好槍法。
“排長,看呀,我一槍打在那狗日端機槍的太陽筋上!”他一連打倒了四個。
很快,敵人的炮彈也鋪天蓋地打過來了。我帶著小雷一面指揮戰鬥,一面打擊敵人,在幾個班的陣地上來回跑。在打退敵人第五次衝鋒後,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浪把我掀倒,爬起來我又向敵人射擊,“咦,怎麼聽不見小雷喊叫了?”回頭一看,他躺在地上,扭動身子想抓住塹壕上一塊石頭再站起來。我跑過去,只見一股血從他胸內滲出來,連忙替他包紮。
他靠塹壕半躺著,還看著我笑:排長,撲克,打不成了……突然,他一聲大喊,把我推得遠遠的。
我震昏了,土把我掩埋了,十幾分鍾我中斷了指揮。醒來,我第一眼看見的是雷少華的頭,我以為他的身子埋在土裡,想撥拉土,但土裡什麼也沒有,那裡只有他的頭,似乎他還在對我笑!
我對著對講機大哭大叫:為雷少華報仇!和敵人拼到底!……
這是雷少華第五次掩護我。在他負了重傷後,他依然沒有忘記了他的責任,為我,他的排長,時刻傾聽炮彈的呼嘯聲,時刻準備掩護我!假若,這最後一次不是他猛然推開我,我毫無疑問粉身碎骨了。他能推開我,證明他還是有力量躲開炮彈的,但他並未將這力量用於給自己求生,而是用於保護,用於實現他的諾言………要死他替我先死!
全陣地都吼聲如雷:為小雷報仇!為烈士們報仇!那一仗,我們打退了九倍於我之敵的15次進攻,僅在我們陣前能看到的敵屍90餘具。
事後我們才查明,敵人向我們陣地打的是蘇式“撤格爾”導彈。雷少華就是這種導彈炸死的。
雷少華,雲南硯山人,初中畢業參軍,犧牲時年僅18歲。
戰後,我和朱啟副師長(現軍參謀長)去了他家。事先我給少華媽媽去過信。我說:媽媽,我願作您的兒子,請收下我吧!到了他家全村人都來看我,還放了鞭炮。村裡一位老年幹部對我說,按當地習慣,認媽媽是要叩頭的。問我願不願意。我說,我願意,別說叩頭,我今生今世,願為我的雷媽媽作到我能作的一切。
我很慚愧。雷媽媽什麼也不叫我作,還不時給我捎帶好吃的來。
少華,我的同志,我的戰友,我的兄弟,我永遠感激你,懷念你,全連同志也這樣,你知道嗎?每年新兵入伍,老兵復員,他們都自動向你的遺像敬禮,喊著:永遠向雷少華同志學習!
他不宜宣揚,但他戰功最突出
………李參謀(團作訓參謀)
我沒能記下李參謀的名字,我本只為找他要一份地圖,出門時天黑了,他在送我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個故事。
論戰功,我們團還有一個最突出的人物,但哪兒都沒有宣揚過他,因為他幹過一樁醜事,有的人一聽就搖頭。
他叫王仁先,江蘇人,1979年打仗前補充到我們部隊來的老兵,打完仗上過軍校,1984年戰前是我們股的作訓參謀。
臨戰訓練時,有一天晚上放電影,我們住的那家房東發現他女人沒來,回去找她,最後找到房後竹林裡,見到他的女人和一個當兵的在一起,當兵的跑了,但房東還是記住了他的樣子。
他告到團。團裡很震驚。第二天清早大集合,叫這位房東來認人,很快,王仁先被認出來了!
團領導起先不信,事後找王仁先談,他“供認不諱”,還說:她願意……
氣得領導們向他揮拳叫喊:怎麼就真是你呀!
開始我們也是又氣憤又惋惜!
這種事,在國外,也許算不了什麼,電影上也常見的。但我們國情不同,時間地點也特殊,要打仗了,又是在一個少數民族地區,房東是個瑤族。王仁先受到應得的處分:撤職,降為正排級到3營機槍連當戰士。
所以令人惋惜,是王仁先參謀業務很熟,定作戰方案,寫檔案,製圖都是首長們的得力助手。他這個時候走,對指揮所工作不能不有所影響。
他1米75的個,長得很帥,很有風度。他沒結婚,家鄉有個物件,是個很出眾的美人,在他住校的時候來看過他。據同時住校的人說,女的很熱,王仁先相反很冷,從不一人去看她,說是怕自己“掌握不住”,害了人家。令人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和房東女人“好”上了!房東女人不算醜,但也不能說好看,比他的物件那是天上地下了。他為啥那樣?你們作家是能揣摸出的。我想他當時也可能想到不一定還能活著回去,也許這輩子就嘗不到女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