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想了想沒再說下去,俯著身子小聲笑道,
“公子說蘅兒,老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公子今後做了君王,便與先前不一樣了,原先……原先府裡頭的人可以隨意些,可今後若是還讓妃嬪在外頭亂跑,難免會惹人笑話,所以老朽看……”
說到這裡喬端眨眨眼不再說了。趙勝愣了一愣,立刻明白了喬端的意思,舔著嘴唇略略思忖了思忖便站起身“馱馱”的向內室走去,扶著門框向著裡邊一撒眼,滿屋子的人接著一靜,全數好奇的向他看了過來,於是趙勝便有些如芒在背了,吭哧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道:
“那個,你們聽說過麻將沒有?”
“麻將?”
“什麼麻將呀?麻繩做的麼?”
……
一屋子頭髮長見識短都莫名其妙的相互詢問了起來,這樣幼稚的問題登時讓趙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不經意間瞄見依然身著勁裝,英姿煞爽的馮蓉光潔丰韻的小臉上全是求知的神情,終於咽口唾沫下定了決心,傻呵呵的一笑道:
“沒什麼,我也是剛聽別人說的,只是隨口問問。呵呵呵呵……呃,那個萱兒啊,一會兒你三哥三嫂過來,你別忘了跟你三哥說一聲,讓他將大梁那位呂方呂先生調到邯鄲來做事。”
“呂方?公子怎麼想起他了?”
白萱頓時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季瑤她們。趙勝笑了笑道:
“沒什麼,那年在大梁見著你的時候,呂先生那個兒子,好像叫呂不韋的不是就在旁邊麼。我看他頗是聰穎,要是請名師好好授教授教說不準能成才,你讓呂先生將他帶到邯鄲來,送到荀況先生那裡學些詩,看看將來能不能為國所用。”
“喔,知道了。”
白萱是jīng過了頭兒的人,還能聽不出趙勝這是想說別的話又覺著不妥才臨時轉了話題。她還從來沒見趙勝這樣尷尬過,所以雖然乖巧的應了一聲,但見趙勝說著話便撓著頭皮轉身走了出去,還是捂著嘴與季瑤她們一起相互覷看著偷偷地笑了起來。
喬端也捻著鬍鬚無聲的笑上了,仔細想想自己剛才那主意著實有些多餘,趙勝做事本來就頗為出人意料,公子侍妾在外頭亂跑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那繼續讓妃嬪在外頭做事似乎也算不上什麼,所以看見趙勝滿是尷尬的走了回來,便搖著頭輕笑一聲遮了過去。乾脆也不再提了。
就著這時候,內府管事施悅忽然輕輕推開廳門伸進了頭來,看見趙勝急忙稟道:
“公子。大司馬過來了。”
“噢?”
趙勝聞言又恢復了從容,點了點頭道,
“好,我這就過去。你讓鄒同請大司馬在前廳稍等。”
施悅並沒有應命而去,反而猶豫了猶豫才有道:
“不是。公子,大司馬像是有什麼急事,這會兒已經在院兒外頭等著傳見了。”
“這麼急麼?”
趙勝不覺一陣詫異,下意識的望了望同樣一臉奇怪的喬端。這才再次點點頭道,
“也好,請大司馬進來。”
“諾。”
施悅急忙答應一聲,重又合上門再次退了出去,不片刻的工夫只見趙禹急匆匆地闖進了廳來,連禮也來不及見便將一幅字絹塞進了趙勝的手裡,氣憤已極的說道:
“這個趙奢實在不是個東西!相邦您好好看看,他這叫什麼!”
趙勝詫異的看了看趙禹。接著展開字絹上下默讀了起來。片刻之後登時驚訝的輕呼道:
“固守涉邑!趙奢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幹什麼!末將看他純粹是官當大了,膽子卻小了,連戰機也敢貽誤!虧大將軍還說他是勇將,屁的勇將!”
趙禹本來就已經氣急了,此時見趙勝與他想法相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登時憤恨的高喝了出來。他最後這句話聲調著實太高了些,話音一落。內室中接著傳出來“哇——”的一聲嬰兒啼哭。
趙禹此時才想起來這裡是平原君夫人寢居,立刻被那哭聲嚇得矮了半頭。正有些不知所措呢,忽然聽見季瑤輕聲哄著孩子道:
“丹兒乖,丹兒不哭,叔爺爺和爹爹說話呢。好了好了,乖了,不哭了……”
叔爺爺?……季瑤這番不顯山不露水的奉承登時讓趙禹滿心裡舒坦,不知不覺的便矜持了起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正想道句謙,皺眉苦思的趙勝卻已然介面說道:
“趙奢不是大司馬說的那種人,或許……大司馬還是儘快行文相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