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海草。他低下頭看看她的臉——那麼小,而現在又那麼陌生。
。要來了。他無助地想到,要來了,噢上帝真的要來了!
“滾出去!”他對阿爾吼道,“難道你不明白她要做什麼?難道你感覺不到嗎?別傻了,夥計!”
“聽我說。”阿爾道。他看看站在門廊那頭的三個人,不可察覺地點點頭。他又看看安迪,“只要我們能商量一”“當心,弗蘭克!”伊夫·曼德斯大叫道。
門廊盡頭的三個人突然向他們衝來,邊跑邊掏著槍。“不許動,不許動!”一個人叫道,“原地站著!把手放在——”
恰莉朝他們轉過身去。這時,另外六個人——包括約翰·梅奧和雷·諾雷斯——拿著槍向門廊另一面的臺階跑去。
恰莉的眼睛張大了些,這時安迪感到什麼東西隨著一股熱氣流穿過了他的身體。
門廊前面的三個人跑到離他們一半遠的地方時,他們的頭髮呼地一聲起火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一塊六英寸長的木片從門廊的一根支柱上飛了下來。諾瑪·曼德斯大聲尖叫起來,安迪戰慄了一下。
但恰莉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臉像在夢中,神情恍忽;
嘴角輕輕泛起蒙娜·麗莎的微笑。
她喜歡這個。安迪有些驚恐地想。這就是為什麼她那麼害怕它嗎?因為她喜歡這個?
恰莉再次轉向阿爾·斯但諾維茨。他派去從走廊前面衝向安迪和恰莉的那三個人已經將他們對上帝。國家,伊塔的責任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們鬼哭狼嚎地拍打著頭上的火焰。下午的空氣中突然衝滿了刺鼻的頭髮燒焦的味道。
又是一聲槍響。一扇窗戶碎了。
“別打著那個姑娘!”阿爾叫著,“別打著那個姑娘!”
安迪被粗暴地抓住了。門廊上擠滿了人。在一片混亂當中,他被拖向欄杆。這時有人試圖把他向另一邊拉去。他覺得自己像根拔河比賽用的繩子。
“放開他!”伊夫·曼德斯粗聲吼道,“放開——……
又是一聲槍響。突然諾瑪又尖叫起來,一遍遍高呼著丈夫的名字。
恰莉俯視著阿爾·斯但諾維茨。突然間阿爾臉上的冷酷。自信消失了,恐懼攫取了他,黃臉頓時變成了幹乳酪色。
“不,不要。”他用幾乎是商量的口氣說,“不要——”
不可能描述火焰是從什麼地方開始的。只是突然間他的褲子和外套就熊熊燃燒起來。他的頭髮變成了一束燃燒的灌木叢。他尖叫著朝後退去,撞在了汽車上,接著又狂舞著胳膊轉向諾威爾·貝茨。
安迪再次感到了那股代替了空氣的熱流,好似一枚以火箭速度飛行的滾燙子彈剛好擦過他的鼻子。
阿爾·斯但諾維茨的臉著了起來。
有那麼一會兒,他就站在那兒,在一片透明的火網中無聲地尖叫,然後他的身體開始模糊、消失,像油脂一佯漸漸融化。諾威爾從他身邊退縮開去。阿爾·斯但諾維茨變成了一個燃燒著的稻草人。他跌跌撞撞走下車道,舞動著胳膊,然後臉朝下栽倒在第三輛車旁。他已完全失去了人形;看起來像一堆燃燒著的破布。
門廊上的人們嚇壞了,呆呆地盯著眼前這意外的景象。頭髮被恰莉點著的那三個人已經設法將火撲滅。他們將來(雖然也許時間不長)看上去肯定會顯得非常古怪:規定的短髮現在看上去像是落在他們頭上糾結成塊的黑色灰燼。
“滾開,”安迪嘶啞他說,……決滾開。她以前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停下來!”
“我沒事,爸爸。”恰莉說。她聲音平穩。鎮定,帶著奇特的冷漠,“一切正常。”
就在這時,那些汽車開始爆炸。
爆炸都是從尾部開始的;後來當安迪在頭腦中將發生在曼德斯農場的事重新串起來時,他可以肯定這一點。爆炸都是從尾部油箱處開始的。
阿爾綠色的普利茅斯首先一聲巨響炸了起來。一大團火焰從普利茅斯後部騰空而起,耀眼奪目。後車窗炸飛了。約翰和雷開的福特緊接著炸了起來,相距不到兩秒鐘。金屬碎片滿天飛舞,接著急速掉落在屋頂上。
……洽莉!”安迪叫道、”洽莉,停下!”
她依然用平靜的語調說:“我停不下。”
第三輛汽車開始爆炸。
有人開始逃跑。有人緊隨其後。門廊上的人們開始向後退去。又有人向前拖著安迪,安迪反抗著。忽然沒有人再抓著他了,剎那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