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小說:溫哥華雨季 作者:尋找山吹

音樂會在身處鬧市的俄羅斯社群中心舉行,小小的門臉,很容易錯過,裡面就是個小型的禮堂,門口竟然有人在賣票和CD,我們只報上Rob的名字就行,他為我們留了票。走進去,一邊竟然有個小廚房,賣些蛋糕甜品咖啡什麼的,很多的小朋友在座位兩側跑來跑去,大人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交談著,不同的是周圍人人都在講俄語。我和老公兩個黃種人顯得很突出,他們倒是很高興我們這樣的外人來參加他們的音樂會,有視線相遇的時候,來人都會微微點一下頭以示問候。演出開始了,主持人兼指揮用英文俄文介紹著今天的曲目,我仔細一個個端詳著她背後的演奏人員,因為都穿著紅色的俄羅斯傳統服飾,加上個個都是頂著個肥胖的大肚子,找到Rob還真不容易。他原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看到他拿琴的姿勢,我就想起了有濫竽充數這回事,別人都是把琴抱在懷裡,Rob同志是讓琴睡在大腿上,演奏的時候,時而看自己的譜,時而看別人的譜,但是因為坐在前排還是有幾個人冬不拉彈得很像樣的,所以我們聽得很入迷,竟然還聽到了熟悉的《喀秋莎》。有個小朋友,大概不到一歲的樣子,晃晃悠悠地站在觀眾席後面的空地上,演出一到間隙,他就不滿意地咦啊啊地哭起來,等音樂一響,馬上就停止,反反覆覆,每到間隙,大家就集體回頭,聽他的“牢騷”,忍俊不止。

中場休息,Rob退下場來,他把他的朋友們叫到一起來,天哪,整整坐了兩排,不知道門票都賣給誰了。又碰上了車站見到的那個帶著湖藍色圍巾的女士,她原來也是Rob的朋友。看上去,人人都知道我是Rob的學生,和我說話都是一字一頓的,我說我很喜歡這場輕鬆的音樂會,很多歌曲我以前在中國聽過。他們很驚訝,一來我可以說整句的英文,二來我竟然熟悉這些音樂。我對Rob說,他看上去有些緊張。他吃吃地笑,說有些段落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彈,他才學了三個月而已。Rob得到了我們對音樂會的肯定後,高興得說太棒了,瞧,這次英文課很有趣,是不是。

音樂會結束後,我們乘公共汽車離開,在車上,看見路邊Rob和那個女士站在一家餐廳門口正在看選單。我猜,那是Rob的女朋友吧,那條湖藍色的圍巾該是為Rob系的嘍。

策馬揚鞭

溫哥華的公共交通系統很方便,即使不用開車,也可以走遍很多地方,而且無論白天黑夜。我也實在不願意開車,坐車多舒服,怎麼神遊都沒有危險,何況對於我這種嚴重不分左右的人。

相比較這裡的公共交通系統,它的駕駛資格管理系統是很繁瑣的。筆試透過滿一年,才有資格去參加路考,然後才能取得真正可以獨立駕駛的資格,但是在筆試透過兩年內,沒能透過路考,那麼筆試成績就要作廢。我的筆試成績作廢在際,只好趕鴨子上架了。我的筆試可是考了兩次才透過,感覺跟考閱讀理解似的,第二次去考試,我進去的時候,旁邊的印度老哥就在捋著鬍子東張西望,等我都考完了,他還在那裡捋鬍子。說什麼,我都得努力延續這兩次筆試的結果的壽命啊。

有很多人是回中國學了車,再回到溫哥華來考試。我想我若是在教練場學出來了,未必敢開車上馬路,於是就地找了個教練。這個歐先生,是早期的香港移民,今年六十有三,但是精神矍鑠,臉盤像連戰,眉毛像鍾馗,身材高大,脾氣溫和,至少沒有像傳說中的教練那樣的罵人。我住的地方在市中心,正在修路,歐先生覺著路上堵車,太耽誤時間,都是約我在溫哥華西區的考場見面。所謂的考場,不過是以駕駛資格考試辦公室為中心的輻射開的一帶,我常想這周邊的居民可得煩死了,一出門就能碰上無數的新手在路上練車,像我這樣的新手,通常在車後會掛個L的紅牌子,表示正在學車,是learning的級別。不知道別人怎樣,反正,我看到別的車看到我的大紅牌,都是避讓三分的,知道我這種新手容易走譜。話說回來,我乘公交車到考場,常常遲到,或者有時歐先生早到了,他總是坐在對面的公交車站的凳子上等我,雙手扶在膝蓋上,雙腿劈成個八字,看見我從車上下來,站起來就往車位走,端著個肩膀,圓擺襯衫晃裡晃盪,下面肥肥的運動褲,腳踩一雙高幫的白色運動鞋,八字腳慢慢的踱著,我看著就覺著十分有趣,這不活脫一個鐘馗嘛。

歐先生喜歡說我們溫哥華是這樣或者我們香港云云的,香港來的移民面對大陸來的新移民常有這樣的優越性,或者說是主人翁精神吧。不過,我覺著他實在是像經過了大陸的應試教育,至少也是領略了其中的精髓。歐先生在他的車上作了很多標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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