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爾全身戰慄,來回梭巡黎欣和曾耀華,牙齒打著顫說:“你們真讓我噁心!”
“你這個孩子,越來越不
像話,我是你爸爸!”曾耀華氣的火冒三丈,把她的包狠狠丟給她,指著大門,大聲厲色罵道,“看我噁心?好,那你就滾吧,和你媽一樣,滾出這個家!”
曾予爾從洗手間出來,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緩步臺,加快腳步跑上樓去,又來到看臺頂層。
包裡面沉甸甸放著兩顆水彈,她摸出一顆,在手裡掂量,沿著欄杆一邊走,一邊探頭等待林肅年從表演館裡出來。
二叔曾耀全前幾天打給她電話,告訴她,曾耀華要將以前他們一家三口的老房子和爺爺奶奶走時留下來的那套四十幾坪的小居室都賣掉,去買一間位於市中心價格相當昂貴的房子當做他二婚的新房,並且接受黎欣慫恿,把新房房產證上的名字改成黎欣。
二叔當然不樂意,因為爺爺奶奶的房子他也有份,怎麼能隨便落到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手裡?
考慮到自己的利益,二叔可能才以曾予爾做藉口,去找鄒慧,幫她爭取一部分曾耀華的財產。
而現在,她媽媽鄒慧跟林海在國外旅行,哪裡有閒情逸致理曾家這些破爛事兒?
曾予爾越想越氣,握著欄杆的那隻手上的指甲摳下欄杆上的油漆,還是找不到一個讓他狠狠發洩的出口,終於,林肅年摟著拉丁美女出現在眼下,窩在心裡那團怨恨的火也隨著她的回憶煽得更旺。
人在發怒的時候,腦子裡幾乎是空白的,五官裡除了觀察用的眼睛,其他似乎也被全部封閉,她想的,只剩下如何把水彈準確地丟擲到林肅年的頭上!
他們走路的動作在曾予爾眼中一點點精確分解,她捉住機會,從包裡拿出一顆水彈,神經繃緊,好似下一秒就會被一股力量痛快地拉斷!
她一定是瘋了,或者真的病態了,這一刻,她非常期待,期待聽見林肅年一聲慘叫後心裡的舒快和愉悅!
“水彈狂人”即將重見天日,她的右腕卻被熱鉗一般的大手及時地牢牢扼住!
曾予爾忽然猛烈地哆嗦起來,直感她的側腰間被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握進手中。
她大口喘息,不敢置信地木訥訥回頭看,段景修仍然帶著墨鏡,唇線抿直,整個身體將還在劇烈顫抖的她籠罩進懷裡,手順勢滑到她的手背,蓋上,毫無痕跡地把水她的彈塞回包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小魚兒?”
作者有話要說:【小修】大姨媽造訪,作者昨天還陪盆友逛街,結果自己毫無收穫。。。嚶嚶~~~
小魚兒差點又要犯錯吶~~~段先生又抓到她把柄了。。。啊啊啊啊啊
☆、撞破
段景修一路拖著她的手,力道蠻橫霸道,曾予爾想不去記起那晚他在別墅裡侵犯自己時的模樣都難,但這只是她害怕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在段景修把她的水彈塞回包裡的一剎那,被怒火灼燒的曾予爾已經有幾分清醒,悔意和後怕將她席捲進另一個掙扎不出的漩渦。
把她帶進男洗手間,光線變暗,段景修摘下墨鏡,將兩顆水彈從她的包裡取出來,親手在她面前毀掉。
“知不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地方?”他一臉平靜,彈了彈指尖的水珠,把手放在烘手機下面,“你隨時可能被人送進公安局,也隨時可能被仗義的路人暴打一頓,如果林肅年真的受傷了,你還會被控告故意傷人。”
曾予爾閉了閉眼,喘息不勻:“我知道。”
“……你每次都是這樣明知故犯?”段景修微微沉吟,忽而回身,看見她沁低了頭,淚水直接掉落在地面。
他走過去,抬起她的下巴,那睫毛上溼漉漉的,讓人有種想去吻幹它的衝動。
曾予爾倔強地頭一偏:“是,每次都是,明知道做‘水彈狂人’早晚會毀了我,我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行兇。不過,這次你要失望了,你已經威脅不到我,段先生是想報警,還是直接告訴林肅年‘水彈狂人’要教訓他,都隨你的便,總之……總之……”
她斷斷續續地結舌,段景修低低一笑,呼了口氣,吹開她額頭上的留海:“總之……什麼?”
曾予爾像只受驚的小鹿,慌亂地整理好頭髮,眼神又無辜又充滿憤懣地瞪:“夠了,請你自重,段先生!”
段景修充耳不聞,身子後傾,長腿支著靠在洗手檯邊沿,頗有暗示意味地上下打量她。
曾予爾揪著衣角,只在心裡暗暗罵:流氓,看什麼看!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