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曾小姐整個上午都很安全,沒什麼狀況發生。”
結束通話之後,老楊知會曾予爾一聲便開車向段景修指定的餐廳前往。
中午正是人潮高漲的時間,餐廳人滿為患,曾予爾在門口先下車,老楊掉頭去另找停車位。
心情難得如此激動,曾予爾仔細回想一下,這似乎是第一次段景修帶著如同被包養一樣的她正大光明出來用餐,想到這兒,她頂著寒風,停下腳步看看自己有哪裡不妥,不要影響到他才好。
只不過是一低頭、一抬頭的工夫,兩個身影從餐廳的正門先後快步出來,掠過她的眼底。
曾予爾本來心中忐忑,根本沒精力去多留意那兩個貌似不相干的路人,但那個夢魘般的名字在耳邊迴響,她的腳步猛然頓下。
好像有人把一頂巨大沉重的鐘罩在她的頭上,毫不留情地、出其不意地敲,嗡——嗡——嗡——
那是段景修的聲音,他喊著——K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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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
利恩娜緊緊握著手裡的包,匆匆疾走中終於停下來。
段景修靠近她身後,沉澱在腦海裡的回憶忽然湧出。
利恩娜喜歡黑色,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大多都是黑色。與她故意武裝起來的冷酷外表截然相反的,她卻有著甜美的長相,身上總是縈繞著一種甜甜的香味,讓人不禁會想到糖果、蛋糕……
他那麼多次想靠近她,她卻始終無法忽視他們之間的阻隔,走不出那一步。
他愛利恩娜,也恨她,倘若他真的一絲機會沒有,她就不該給自己希望
,可她偏偏在他每次心灰意冷決定放手時,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幻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景修走上前,將她肩膀轉過來,“為什麼躲我?”
利恩娜慌張地推了推臉上碩大的黑色墨鏡,笑的十分牽強:“別這樣,Patrick。我才剛剛到。”
段景修拿開手,放進褲兜裡。
冬日的寒風獵獵颳著,氣氛一陣靜默,終於,他試圖穿過墨鏡探究她的眼神,說:“你不回答我,是因為我媽?她也來了對不對?”
利恩娜一直低垂的頭微微抬起,替段怡心辯解道:“老師回來也是想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Patrick,你答應過我,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無論發生過什麼,你都不會怪她。”
“沒錯,我答應過你,無論她過去怎樣傷害我,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我不會與她計較,但是——” 段景修狠狠蹙眉,轉身面向車水馬龍的街上,留給利恩娜一個堅毅的側面,“她傷害了另一個人,一個無辜的人,而且對我來說也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坐視不理。”
風把他的發吹起,利恩娜在冬天的薄霧裡怔怔看著他的側臉——挺直的鼻樑,緊抿的薄唇,她的男孩終是長大了,他的情緒再也不會跟隨她的喜怒哀樂而變換。
他有了自己認為很重要的人,那是個除她以外的女人。
這一天還是到了,她從段景修生命裡絕對的女主角變成了女配角,乃至路人。
一股濃濃的失落將她從頭到腳籠罩,利恩娜,他從來都不是你的男孩。
利恩娜很久說不出話,段景修望向她:“不要緊,你不說,我也知道去哪裡找她,她要的無非是錢,對我開不了口,只能去找顧語聲,我倒要問問她看,為什麼二十幾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麼自私!”
說完,便要離開,大步走開,身後,利恩娜的喊聲傳來:“Pat,不要這樣說你媽媽!她也是用心良苦……她是愛你的。”
段景修回身,默了陣,看著她問:“有地方落腳嗎?”
他的聲音緩緩低沉下來,磁性溫柔,利恩娜明確了自己的心情——是不捨,深深地,難以割捨。
她想點頭,不知怎的,改變了主意,換成搖頭。
黑色墨鏡隨她的動作微微下滑,段景修目光一暗,恰好在她眼角的地方看見了一塊青紫色的傷痕。
利恩娜也有所察覺,手慌張地立即將墨鏡重新按回臉上,可她的力氣哪能敵得過段景修,他一用力,便扯掉了墨鏡。
入眼的一瞬,段景修呆住了,利恩娜的左眼眼眶淤青,眼白中佈滿血絲,眉骨有條長長的擦傷,傷口似乎沒有經過處理,上面還結著痂。
“是誰?”段景修把墨鏡摔倒地上,抓著她的肩膀搖
晃,“是誰!告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