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羅振權問道。
徐元佐笑了笑:“我還要在蘇州玩幾天。”
徐元佐非但要玩,還要大張旗鼓地玩。各處名勝都要轉轉,造好的沒造好的園林也要逛逛。開始還是用徐�У奶�櫻�魅艘簿橢皇淺隼醇�雒媯�吒隼褚槍� :罄聰�⒋�攪撕H鴝�校�哺Ю弦�氐嘏扇伺闥�媯�掛�腖�パ哺Р吭鶴隹停�罩蕕刂髏遣歐⑾終饈且惶蹩梢醞ㄍ�哺�媲暗那�饋�
那些敲邊鼓的人紛紛找到徐元佐。希望他能勸海老爺別咄咄逼人。所謂在商言商,“說服”兩字後面還得跟個“利”,有說服利才有說服力。
徐元佐表達了對明年經濟形勢的悲觀態度,表示各種商貨都會因為今年的淮水水害造成滯銷,大家只能指望著地裡那些出息,巡撫的確不該太過苛刻。
蘇州地主們聽得心情大暢,紛紛留下了許多“意思”,希望徐元佐能夠代表他們給那些松江師爺們一些“意思”。
徐元佐甪直呆了兩日。再次出發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棋妙和甘成澤所帶的護院。
從甪直一路到了姑蘇城,天氣已經益發冷冽。徐元佐馬不停蹄地去了巡撫部院。一進大門就看到了許多舊面孔。
海瑞在二堂接待了徐元佐,仍舊不失一副長輩的派頭。如果他肯自認是徐階的門徒,倒還真的高了徐元佐一輩。
“廉憲蘇州田畝清丈之事,可還順利麼?”徐元佐飲了一口茶,高興問道。
海瑞面色憔悴,卻比在松江的時候多了一份從容。他道:“雖然阻力重重。不過總是有進展的。”
——松江沒什麼阻力,然而卻幾乎沒進展。
海瑞看著徐元佐,心中頗不是滋味:這大概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兩邊的局面都躲不開徐元佐這個人物。
“如今秋糧收繳已畢,想來蘇州哭窮之聲總算過去了吧?”徐元佐笑道。
蘇州的稅糧收繳,遠比松江更令人頭痛。不得不承認。蘇州的進士一撈一大把,地方又大,數額又高,胥吏狡猾乃是天下之冠。海瑞來蘇州時已經晚了一步,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各種災害、歉收,哭天愴地,非得死磨硬泡才能挖出點稅糧來。
海瑞想著頭痛,輕輕按了按額角太陽穴。
“廉憲為何不從商賈身上想點辦法呢?”徐元佐沒心沒肺地介紹起松江的經驗。
“與祖制不合。”海瑞沉聲道。
徐元佐笑道:“廉憲如今這做法,若是在太祖時候,恐怕也逃不掉擾民之罪。”
“本院……”
“若是廉憲只求心安,那就更該好好查查商稅了。”徐元佐道:“洞庭東山翁氏,號稱翁百萬。尋常人家幾代人種地,才能累致千金?他憑什麼酒池肉林坐擁百萬!?
“國初時天下慘淡,商賈的確不好度日,故而太祖高皇帝定商稅之額,不許苛徵,只為養商好溝通天下財物。如今商賈堪比豪門,正該是他們報銷社稷的時候,難道還要一輩輩養下去?”
海瑞輕輕撫須,道:“師出無名,奈若之何?”
“怎會無名?祖制雖有商稅額度,這兩百年來也該重訂了。”徐元佐信誓旦旦道:“抓住幾個偷稅漏稅的典型,殺雞儆猴,蘇州百姓自然也就得到寬鬆了。”
與其說商人被人鄙視,不如說是被人嫉妒。農婦種田之苦,大家都是親眼所見。商賈貿易之利,卻讓人覺得十分輕鬆。錢財多,人又輕鬆,豈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徐元佐一番大義凜然的表白,說得海瑞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作為一個傳統衛道士,海瑞當然也希望百姓能夠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大家過著美好浪漫的田園生活,所有那些奢靡豪富之人統統去死。
“無商不奸,你也偷稅漏稅?”海瑞瞥了一眼徐元佐。
徐元佐正義凜然:“廉憲忘了?學生是讀書人!”
*
*(未完待續……)
PS:求各種支援~!
二七九 莫欺少年窮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對於達官貴人而言,世上連牆都沒有。徐元佐還沒走出海瑞的客廳,兩人的對話已經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蘇州城。
儘管有些誇張,但是訊息傳播的確很快,所有人都在詢問:徐元佐到底是何方神聖?對海巡撫的影響力能有多大?海老爺是否真的會將矛頭轉向商人?地主是否就此安全了?土地清丈到底還搞不搞?
所有的問題都令人抓心撓肺。
……
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