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2 / 4)

小說:大明金主 作者:垃圾王

祠,即便不能國史留名,起碼在方誌上留名是逃不掉的。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這正是所有讀書人都追求的結果,所以親民官最重官聲民意。

然後便是閣輔了。大明閣輔說是皇帝的秘書,然而在文官們的積極奪權之下,如今內閣的權力甚至超過唐宋的宰相,閣輔自然成了天下官員的榜樣和楷模,在道德層面要求也就水漲船高了。儒家講究的修齊治平,慎微慎獨,從自身修養可以看出治國平天下的能力。如果家人不遵紀守法,魚肉鄉里,這起碼證明“齊家”一條沒有做好。一室尚且不能整治,如何治理一國?

當年海瑞鞭打胡宗憲的兒子,也是很有策略地說:“這個浪蕩子欺壓良善,還竟敢冒充總督公子。想總督閣下何等修養。怎會有這樣不懂禮法的兒子呢?一定是假的!”胡宗憲看了之後,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

如果有言官拿到了閣輔大臣家人橫行鄉里的證據,鐵定是要彈劾的。一旦彈劾,閣輔就要閉門思過反省檢查,同時辭職求去,表示羞愧。即便皇帝不同意。也是很傷顏面的事。

處於中間層面的官員,對民意就沒那麼敏感了。

而《姑蘇時報》這種地方鄉紳所辦的報刊,無非就是針對廟堂之高和江湖之野,正是一支奇兵。

“三代之世,天子使官長採風而有《詩》。這報紙豈非其後者乎?”蔡國熙很滿意翁弘農送來的報紙,又道:“而且世兄從士行入手,的確有敲山震虎之效。依某之見,大可以加印一些,送入京中。我吳郡乃是天下稅田。讓朝中清流們知道一些民間疾苦也是極好的。”他現在不是蘇州知府,對於民間疾苦自然也不在意了。若是他還在知府位置上,民間有“疾苦”,就是他仕途的障礙了。

翁弘農心情大好,也不覺得銀錢花得冤枉了,對曹光久更是言聽計從,大把大把地撒銀子下去。只是他功力太淺,言語之中毫無防備。很快就讓曹光久探知了蔡國熙對《姑蘇時報》的態度。

曹光久是個包攬訴訟的破靴黨,如果能夠搭上蔡國熙蔡兵憲這條船。做個幕友,足可謂攀上了人生巔峰。他將《姑蘇時報》視作自己的晉身之梯,選用文章更加大膽,而且也敢於落上了自己的名號,把自己扮做個能夠指點江山的才學之士。

這一日,曹光久坐著肩輿回到家中。剛剛解開衣衫散散暑氣,就聽到下人來報:“有位貴客要見老爺。”

曹光久再問是什麼來頭的貴客,下人只遞上一張帖子。他翻開一看,竟然是然蘇松兵備道蔡國熙的帖子。這可真是嚇了他一跳,連忙命人給他更衣。又梳洗了一番,拿油抹了頭髮,做得一絲不苟方才去花廳見那來人。

來人自然不會是蔡國熙本人,只是個家奴。

曹光久不敢怠慢,上前唱喏行禮,道:“不知尊駕駕到,真是怠慢了。恕罪恕罪。”

那家奴吃著曹家的糕點,倒是不覺得什麼,隨意道:“尊翁不必客氣,坐。”倒像他是此間主人一般。

曹光久心中不悅,卻懷疑這人大小是個管事,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他想攀附蔡國熙,去當個幕友,光靠報上露個名號可不夠,終究還需要個穿針引線之人。他小心藏了心中不悅,陪著笑容:“不知兵憲老爺有何吩咐?”

那來人吃了一塊豆沙糕,拍了拍手上的粉,用茶送了糕點下肚,道:“我家老爺說:這曹光久文章寫得不錯,可惜隔靴搔癢,總是不夠爽利。”

曹光久一愣,道:“不知兵憲老爺看的是哪幾篇?”

“士行的那幾篇。”蔡家家奴翻了翻眼睛:“就是士大夫經商的,真是敗壞風氣。”

曹光久暗道:看來只有直言徐階才算是交了投名狀啊!

“學生明白了。”曹光久連忙躬身表態:“這幾日定將作篇針砭入骨的文章,還請兵憲老爺指教。”

那家奴滿意地站起身:“話帶到了,我也就該走了。”

曹光久連忙送蔡家家奴出去,又塞了一吊銅錢:“吃茶,吃茶。”

那家奴收了銅錢,眼睛卻還在腦門上,乾咳一聲。

曹光久恍然大悟,連忙將帖子還給那家奴:“學生豈敢妄留兵憲老爺的帖子。”

蔡家家奴這才踱著方步出了門,坐上了一架肩輿走了。雖然是個奴僕,卻比尋常人家的老爺氣勢還要更足些。

曹光久弓著背目送那架肩輿轉過拐角,方才緩緩直起腰,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咬徐家一口。他回到書房,將這些日子相關的文稿又都找了出來,在桌上一一排開,重頭再看一遍。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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