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沒話的話,誰知展昭來了精神,整本《水滸》也不如這段精彩。
原來他在街上看見人偷東西,追了過去,公孫策心裡暗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正巧白玉堂也在附近,兩人聯手將那賊人制服。
公孫策問一句:那小藩孩兒也會武功?
展昭嘟嘴:公孫大哥,什麼叫小藩孩兒,玉堂是華裔,華裔!
公孫策看他的表情,心裡漸漸明白了幾分,這種似嗔似怒,究竟為了什麼,不過情字當頭,萬念俱空。
又轉念一想,他自己,何嘗不是。
那日龐統走了,再沒訊息,天大地大,不知又跑哪去了。
萬一出點什麼事,連個對證都沒有。
這個念頭沒有的時候還好,一旦有了,天崩地裂一般。
公孫策是最能沉得住氣的,做他們這行,最講的也是個耐心。
可這凡心一動,卻不是想管就能管得住的,也不免和展昭一樣,巴望著早點回去。
(9)
兩人這一次找到了一部分標本,先回去覆命,眼見著天就冷了,估計再進山也是明年開春的事了。
一出來,先找個賓館把手機電池充滿,展昭的簡訊一條條蹦出來,基本上就是白玉堂的,那孩子簡直記日記一般,今天喝了一盒酸奶,昨日買了一雙襪子,大前天睡覺從床上摔下來,事無鉅細,一一彙報。
公孫策看著手機,簡訊基本上都是同事、包拯和趙禎的,竟沒有一條出自龐統。
他又恨又氣又急,手都哆嗦了,服務生送了飯來,咬一口,噎到嗓子裡,劃得食道都生疼。
展昭給他倒水拍背,一邊絮叨:公孫老師,你怎麼老是噎著啊,上次看見龐統也是這樣,多虧他給你灌了一壺水,要不你肯定英年早逝了。
公孫策順順氣,說:展昭,你在山裡都叫我大哥的,怎麼出來又是老師了,以後還叫大哥,還有——英年早逝的那個是龐統!
話說完,又想到他工作性質的危險,直“呸呸”了幾聲,說:這句不算不算的。
展昭剛要笑他,手機響了,忙去接電話,一聽就是白玉堂的,笑得眉眼都走了型。
公孫策慢吞吞的吃飯,少不得細細看那些簡訊,除了同事的祝福、趙禎的擔憂,大部分是包拯對於他職業的嘲笑,他恨得咬一口筷子,硌得牙都搖晃了。
最後一條也是包拯的,看看日期,還是三天前,語氣那叫一個款款深情,大意是說他要去南方出差,兩週後回來。
公孫策一看,回去連個著落都沒有,怔怔的,淚險些落下來。
他想到大學的時候宿舍的哥們兒談戀愛,晚上跟女朋友分開各回各屋都跟生離死別似的。他那時候是整個年級年紀最小的,多少還有些不明白,現在終於盼到了情竇初開,又碰上這麼個……
冤家!
賈家老太太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想必是對的。
他心裡惱他,也不主動聯絡,想問問包拯可知他最近的行蹤,又覺得丟人。
最後長吁短嘆的上了火車,一路上悶悶的,左手邊一堆石頭,右手邊一個展昭。
這日子,也就這樣了。
剛下火車,白玉堂不知從哪跳了出來,按住展昭,親親他的面孔。
公孫策想他是個小香蕉孩兒,這樣的舉動,在西方,也是個禮節。
又怕他對自己也禮節一番,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白玉堂卻過來拽他的手,晃來晃去:公孫大哥,我要和展昭去玩,行不行啊?
公孫策看這孩子的面目,劍眉鳳眼,端的一副好相貌。
更可愛的是,不拘小節,行動起來,跟幼童一般。
便笑著問:去哪裡玩?
展昭搶過來:先回學校,改日再說。
以後幾天,又忙著整理,等收拾好了,一切恢復原樣,公孫策算算,從他上次跟龐統分開,整整一個月。
包拯還有幾天就回來了,這一點頗讓他暖心。
週五的晚上,實驗室的同事要給他們接風,公孫策是個最不喜熱鬧的,直喊:都回來好幾天了,還接個什麼風。
那幾個不容分說,架了他出去,公孫策想到當日白玉堂說要和展昭去玩,也不知玩成了沒有,便打電話,把他二人也叫上。
都是年輕人,更何況那白玉堂最是自來熟,一過來,就跟眾人打了個火熱。
吃完飯,又被拽去